花醉了然,喝了口茶,缓缓的瞧了囚牛一眼,他确实好看,甚至胜于自己,白雪皑皑寒冬腊月里窗里透出的橘红的烛火,你看一眼,心里就暖一分。
“地隐如何了?”花醉问。
刚刚诉完思念的囚牛,并不在意被花醉跳过的话题,他只是动手续上茶,道:“在冰窟里养着,那里灵气盛,她又是自小在昆仑生活,体质很适合,不用太久,她应该能恢复化形了能力了,只不过,可能很难再离开昆仑。”
“也好,人间疾苦,她也算受过了,也亏得她还有个地方可以回。”花醉小小唏嘘一阵,“怎么了?”
只见囚牛短暂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眼神虚妄,似乎走神了,他向来在花醉面前都是恨不得多看一眼了,所以这般心不在焉着实有异。
“花醉,还记得断翅吗?”囚牛眉心微蹙,语气也沉了几分,“断翅涅槃了,这一次,他可能更加疯狂。”
“嗯,我知道了。”花醉好像对这个消息感到理所当然,“他死不了,我早就知道……你是担心他来找我麻烦才特意来一趟吗?”
“算是吧……找个理由看看你。”囚牛自嘲又含蓄的笑笑,眼睛里飞快的闪过忧郁,转瞬即逝,就像是错觉,忽而,他又用玩笑的语气说:“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没有要死要活的把你留下来吗?”
花醉也同样玩笑的回答,“你是不是特别庆幸,我这个事很多,又难伺候的人没有天天在你眼前?”
“是啊是啊!”囚牛摆摆手,笑得动人,他主动催促,“你差不多该回去了,我也回昆仑了,断翅的事情,我回头继续留意着,你最近小心……嗯,还有那个人,也是。”
他是好意提醒,只是咬着牙也不想叫那个名字。
花醉点点头,“别担心我,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好生休息吧。”
两人起身告别,囚牛目送花醉离开,在花醉消失在他视线的同时,他笑颜如花的伪装终于绷不住了,广袖里的拳头不由得收紧了,神色黯淡下来,痛苦得闭了闭眼睛,缓了许久自己才离开。
花醉不是不知道身后有个人一直注视着自己,不是不知道,只要他回头,对方很有可能会获得莫大的鼓励……可他不愿意,他不想做过多的让一个痴情的人有任何希望的事情,他觉得那是残忍的。
可他心也会软,他动摇过,却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头。
“去哪里了?”花醉回到爬虫馆,正好跟犼前后脚进屋,犼在前,还没落稳脚跟,花醉就进来了。
花醉,“你又去阿波罗那里了?龙呢?”
原来啊,犼白天装病,各种半身不遂,无法自理,除了吃饭几乎就是赖在床上了,到了晚上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趁着他们都睡着了,自己出去夜跑了……
憋了一夜的邪火也是要发泄发泄的,顺道还检查了一下阿波罗那边。
犼把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压着嗓子说:“小声点,我白龙爸就睡在沙发上,你又干嘛去了?”
这大半夜的说悄悄话很容易让人有一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花醉拉着犼蹑手蹑脚的往厨房去,期间经过沙发时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犼都有点笑场的感觉了,偏偏花醉还是很严肃的冷漠脸,犼下意识咬住下唇克制自己想犯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