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理会它。
因为他已经看到牛铁出现在了院落外。
只见牛铁一只手提着一盏油灯,另一只手臂的咯吱窝下夹了好几块厚实的黑色长方形木板,正在朝这边西厢房走来。
赵廷再打眼一看。
果然,在昏黄色灯光的映照下,牛铁的身后,居然真的没有影子!
这也再一次证实了,影子鬼说的恐怕是真的。
“咳,”赵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朝着牛铁走了过去,“牛大叔,等等。”
“嗯?”
“这盏油灯就交给我吧,”赵廷伸手取下了牛铁左手上提着的油灯,向他示意道:“喏,那个“影子鬼”目前就被我关在这间西厢房内,不能见光。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这些黑色木板,将这间厢房的门窗一一封死,连一丝缝隙都不能留下,明白吗?”
“明白,”牛铁点了点头,保证道:“大师放心吧,我以前也常做些木工活,还是记着些手艺的。”
“嗯,还有,这间厢房里关着的,那可是鬼,鬼性狡诈,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会,也不要相信,明白吗?”赵廷再一次嘱咐道。
牛铁眼神坚定,道:“明白。”
“去吧。”
听到牛铁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厢房内的影子鬼再一次激动了起来,叫喊道:“我儿,你看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跟为父所说的一模一样?”
牛铁因为有赵廷给他提前打的预防针,所以对影子鬼的“胡言乱语”不闻不会,一心只想着完成赵廷交代给他的任务。
“砰砰砰”!
“砰砰”!
钉板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美妙动听。
可屋内的影子鬼此时却有些急了,眼见着屋里越来越黑,天生反感黑暗的它实在忍不住了,大吼着质问道:“我儿,你在做什么?这是什么声音?”
见这怪物竟一次次的将自己唤作“儿子”,牛铁也有些生气了,斥骂了一句:“我儿你麻痹啊,劳资在给你钉板子,闭嘴。”
影子鬼大惊失色,慌乱道:“什么钉板子?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儿啊,你不能这样,快放为父出去。”
尽管它的吼声越来越悲愤,越来越急切,但牛铁却是再也不理会了,只是专心的顾着自己手上的活儿。
“牛铁,你他吗是傻批吗?”影子鬼气的破口大骂,“你钉板子是什么意思?还嫌坑爹坑的不够吗?卧槽你祖宗……”
不一会儿,屋里的声音便小了下来,想来是影子鬼已经渐渐绝望了吧。
……
……
“大师,牛铁幸不辱命!”钉完了板子的牛铁大步走了过来,一脸邀功般的看向了赵廷。
赵廷走近前去,仔仔细细的将所有的门窗都勘察了一遍,确认确实再也透不进一丝光亮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拍了拍牛铁的肩膀,道:“嗯,干得不错。”
“哦对了,牛大叔,我还有个问题问你,你以前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一枚玉符?”
牛铁听罢疑惑道:“咦,大师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确实有过一枚玉符,常年挂在脖子上。这是我有次去县里赶集时,遇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青年公子哥儿,他嘴馋,想要买鱼吃却又没钱,便用一枚玉符要跟我换一箩筐子的鳕银鱼。”
“我见那枚玉符绿的熠熠生辉,通亮、好看,就答应了他,从此一直挂在身上,只是,前些时日,那玉符不知被我丢到何处去了,竟再也找不到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可惜,毕竟它跟了我好多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