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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门,来到街上,赵廷随手拦住一辆马车,吩咐车夫朝着大同书院驶去。
那车夫倒是颇为热情,见赵廷虽然穿着富贵但说话却平易近人,不禁一边赶车一边开口与他闲聊了起来。
马车沿着建业街缓缓行驶着,车轮碾压过地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很是悠闲。
“我听公子的口音,应不是江州本地人吧?”老车夫笑着问道。
车厢里的赵廷紧闭双目,应了一声:“不是,小生是青州西岭人,久慕大同书院盛名,特不远万里赶来求学。”
老车夫接过话头,笑着道:“哦,公子原来是读书人,那可真是了不得啊,不像俺们这些苦力,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赵廷没有接话,老车夫自顾自的继续道:“其实,俺也不是江州本地人,俺老家是交州的,前年俺老家出了祸事,俺们一家五口人这才逃到江州来讨生活。”
“祸事?”
听到这两个字,赵廷陡然睁开了双目,却是来了一丝兴趣,追问道:“敢问老人家,交州......是出了什么祸事?”
老车夫摇摇头,挥手甩了一马鞭,吐出两个字:“瘟疫。”
“俺听俺在官府里当差的堂兄说,是两个神仙,在舟济县的落日湾大打出手,一战打得日月无光,山崩海啸,连舟济的“落日拦海大堤”都被轰开了一道大缺口。”
“海水倒流,淹没了交州无数百姓赖以生存的田地。大洪水退去,即是瘟疫。俺听说啊,因为这次瘟疫的原因,离“落日拦海大堤”最近的舟济县,可是倒了大霉,那里几乎十室九空,遍地尸体。官府的人埋都埋不过来,又怕传染,最后只得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拉倒。”
“唉,幸亏俺在官府里有人,得知消息后逃得早,否则此时也被朝廷当做疫民给隔离了起来呢。”
“客官您说,您说这冤不冤,凭啥神仙打架,我们凡人就得遭殃啊?”
这老车夫正犹自抱怨着,马车后却传来了一阵纷乱的马蹄声,声音如鼓,重重敲打在他心底。
他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一行排列整齐的骑兵正驾马而来,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肆无忌惮,惹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躲到一旁,生怕被马蹄踩踏。
“让开,都让开!”
一个领头的,明显一副军官打扮的黑甲中年男子大手一扬,挥舞马鞭,其身后是一行与他穿着同样制式铠甲的兵士,每位兵士的身材都异常魁梧,脸上、身上皆是充满了戾气,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