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年公子在花满楼前驻足良久,似是想要进来一观,但却鼓不起勇气。
门口的揽客老鸨顿时嬉笑连连,挥舞着香妃扇,扇起阵阵刺鼻的劣质香粉味道,朝青年公子走来。
“这位爷,您……”
老鸨的话才说了一半儿,那青年公子已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感情:“滚!”
“……”
说着他却是不理会目瞪口呆的老鸨,大步走进了花满楼。
一楼厅里此时坐满了人,多是些穿着短衫的百姓,有的在纵情吃喝,有的则色眯眯的盯着台上那唱小曲儿的姑娘。
一曲终了,台上那面罩薄纱的姑娘轻轻朝底下这些看客一鞠躬,博得一阵连连叫好。
“好,唱得好。”
“菲儿姑娘再来一个……”
这楼里的气氛倒是十分热闹。
见众人起哄,台上那“菲儿”姑娘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道:“既然各位客官捧场,那菲儿自是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她一鞠躬,正欲再唱,台下却已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谁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声音虽不大,但却盖过了噪音,异常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闻声看去,见是一个穿着富贵的黑袍公子哥儿,不由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
“没见过,听口音,不是咱们本地人吧?”
“这小子好不晓得事理,奶奶的,我正想听菲儿姑娘唱那《碧霄引》呢,被他这么一打岔,兴致全没了。”
青年公子见无人应声,于是转头环顾了大厅内的所有人一眼,再度冷着脸问道:“谁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这次声音却提高了一倍,震得众人耳膜发痛。
这时门口那揽客老鸨走了进来,笑着站在青年公子不远处,问道:“敢问公子,找我花满楼主事之人有何要事?”
青年公子皱眉看向她:“你是主事之人?”
“不敢,不敢,”老鸨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是,“不过些许小事还是能够做主的。”
青年公子点了点头,朝她走近一步,抬手指了指花满楼二楼左侧的一间厢房,道:“本座要一份名册。”
“两个月内在那间厢房里住过的人,的名册。”
老鸨先是一愣,而后娇笑道:“客官说笑了,我们花满楼每天不知要接待多少客人。两个月的时间,那间厢房里少说也住过百人了,我怎地能将他们一一记住?”
她说这话倒也是实话,她确实是记不住那么多客人的名字。
而花满楼掌柜那里,虽然有客人的记录名册,但这册子每月都要递交到官府手里查验,又怎会因为一个陌生青年的一句话,就将名册老实交出。
没这个道理啊!
青年公子听了这明显敷衍的回答,皱眉眯起眼睛,盯着老鸨,一字一句的道:“本座说了,要名册。”
“不给,本座就……”青年公子本想放狠话威胁一句,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顾忌,改口道:“就自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