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辞别菩萨,不知不觉已经赶了一个多月的路。
“师父,你说这里离余杭郡还有多远?”
这天路过一间山神庙,师徒二人正要稍作歇息,昨非和尚拿袖口擦了擦汗,冷不防突然问道。
饶是正值秋末冬初的时节,寒风料峭,昨非却依旧是满面红光,体表隐隐还有些许热气蒸腾。
这般忽冷忽热,等闲人早就该病倒了,奈何昨非自从学了法海的功法,不久前又受了骊山老母的造化,脱胎换骨,却是百病不侵,寒暑不忌。
“以如今的脚程,大概再过三日,便能抵达钱塘县了。”
一门心思还放在聊天群内,法海略显漫不经心地应道。
“那就好,这等没天没夜赶路的日子,总算也是个头了。”
好生一番感慨,昨非和尚寻了处干净地儿坐下,却是开始按照法海平日的教诲,开始冥想打坐起来。
没了自家徒弟在一旁聒噪,法海也乐得清静自在。
这些日子聊天群里属实热闹,他几乎一有时间便把心神投入进去。
且不说东方不败与岳不群二人,一天到晚光忙着给武家兄弟的造反事业出谋划策,活脱脱两个狗头军师。
便是素来从心的宁采臣,也颇有些不安分的意味。
在王子文那里得知了自己的遭遇,自诩生平无二色的宁采臣不仅完全没有体验一把生死之交的想法,反倒是二话不说将兰若寺划为了禁区。
但凡靠近周围三十里开外的地方,便自觉停下脚步,敬而远之。
可即便如此,前些时候宁采臣还是遇上了麻烦。
一次与同窗好友赶赴宴席,夜里回去的路上,碰巧遇上一位姿态绰约的女子。
对方自称来城里投奔亲戚,只是入城的时候太晚,等找上门时亲戚家已经睡下,附近又找不到什么开门的旅舍。
走投无路之际,遇上宁采臣几人,希望能够借宿一晚。
同行的几名书生,见那女子长得娇柔妍丽,不觉动了色心,正要一口答应下来,却被宁采臣拦住。
如今的宁采臣可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知的小白,在得知自己所在的此方世界遍地妖魔,又被法海和王子文联手灌输了满脑子妖魔鬼怪骗人的伎俩,他哪里还看不出对方这分明就是满嘴鬼话。
更何况有法海手抄经文傍身,他一眼便窥破了对方的真身,赫然是一只新死没多久的女鬼。
不动声色地假意靠近,佯装是想借着搀扶的机会揩油,然而还没等那女鬼露出得逞的笑意,宁采臣却是兀地劈头盖脸整个人熊抱上去。
猝不及防,又或许本来便有意为之,那女鬼却是一下被宁采臣抱了个正着。
对方刚要施展手段害了他的性命,却不料一阵刺目的金光,有煌煌佛门威严之势自宁采臣胸前绽开。
就如同将一滴水置入油锅之中,那女鬼甚至都还来不及显出原形,便在佛光中滋啦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