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造型奇特的攻城器械从眼前经过,那是一辆四轮板车,车身上面有两根高高柱子,比寿州城墙还要高出许多,而在两根柱子之间有一座很小的房子,大约能容得下两三个人站立。
徐羡好奇的问身边的赵弘殷,“这东西是做什么的”
“这是巢车,主帅可以钻到板屋之中,士卒把板屋拉到高杆之上,从瞭望孔观察城中敌情”
“哦,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后面那个有长脖子蒙着铁皮的是什么”
“那是鹅车,想也知道是用来攻城的,上面有铁皮做掩护,可比云梯好使多了。”
“那个铁皮房子呢哦,我认得,是用来撞城门的”
“总算是认出来一个,亏你还是个从五品的武官,回了东京到我那里拿两本兵书自去研习”赵弘殷捶了捶后腰,“不行,站不住了。我得歇一歇”
他说着就找了一块空草地坐下,一脸的疲倦之色,徐羡凑过去问道“岳丈这是怎么了”
赵弘殷拜拜手道“没事,最近一年我常常乏累不堪,做事也是力不从心,大约是真的老了。等淮南这一仗打完就向皇帝辞官。。”
徐羡劝道“岳丈不必忧心,回头叫我麾下的郎中给你诊治诊治,吃上几副汤药大概就好了。你已是年近花甲,若是能早点辞官享天伦之乐也未尝不是好事。”
“哈哈我确实也想含饴弄孙享两年清福,官面上有元朗和你撑着家里总不至于没落了。”
两人说话间就听见城头一阵爆响,柴荣又使出了召唤陨石术,一阵弹雨过后城头上一片狼藉,趁着唐军还没有上来的功夫,周军的攻城器械在士卒的推动之下缓缓的朝着寿州城墙靠近。
士卒推着云梯、鹅车搭在城墙上,密密麻麻几乎占据小半个墙面,唐军冲上城头也不使刀枪,就地取材搬了城墙上的石弹就顺着云梯、鹅车滚下来,刚刚爬到一半的周军士卒惊恐的纷纷退去,来不及逃离的自是被撞个骨断筋折。
城门边上周军的攻城车也已是推了过来,数百士卒将巨大的木桩拉到极限,而后狠狠一推木屑纷飞吊桥底部立刻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
吊桥本用的不过是普通木料,又常年悬在护城河上早已腐朽,只撞了几下吊桥就彻底的分崩离析,周军士卒将残余的木屑清理干净,又将攻城车推到城门下面,再次的大力的撞击。
城门多是枣木榆木制成,又包裹铁皮再由铆钉镶嵌,想要撞破城门没有那么容易,一连撞了几下却城门竟纹丝不动,一个士卒趴在门缝里向里面瞧了瞧,回头道“这城门洞已是被装了土石的麻袋堵死了。”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石弹落在他的头上,脑袋差点被砸进肚子里,其他的周军士卒见状连忙的缩到攻城车里面,石弹犹如雨点一般倾泻而下,攻城车的铁皮木顶一瞬间就被砸得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