猱子把绳子系在对岸一棵矮树之上,大喊道“已是系好了,可以过来了”
徐羡轻声的回道“你他娘的就不能小点声”他转过身来对吴良道“吴良你给大伙做个样子”
“喏”吴良应了一声,从身上取出一小段短绳挂在横跨山涧的长绳之上,两手抓住短绳两头的小圈脚下一蹬,吱溜一声就朝着对岸划了过去。
赵匡胤笑道“我当什么桥,原来就一根绳子。”
“这叫索桥,是天底下最简易的桥,大魁愣着做什么该你了”
大魁也有学有样,只是挂在中间便不动了,被后面的人踹了一脚方才滑到对面。
“还是慢了一些,咱们要在五更之前翻过对面的山头,不然被人堵在这山坳里,一个人都别想活”
“多拉几条就是”徐羡便又叫人沿着山涧多拉了几根绳索,红巾都的士卒大多都是训练过的,滑过去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另外四千人就难了,赵匡胤令人挨个的吩咐,“谁若是不小心从绳索上掉下来,绝不许出声,不然老子就叫红巾都的兄弟射死他”
赵匡胤的担忧可谓是有先见之明,果然有不少人从绳索上掉下来,徐羡叫人事先在河面上拦了两道绳索,落水的士卒没有被湍急河流冲走,直接抓着绳子上了爬上了岸,在山风之中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等五千人全部过河,已是两个时辰都过去了,最多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就会发亮。若还没有翻过最后一个山头一旦被唐军发现,就像是赵匡胤说的那样,他们这伙人便成瓮中之鳖一个都别想跑。
赵匡胤从河滩上捡了一个小小鹅卵石吩咐道“所有人都拿个石头塞嘴里含着,就算从山上滚下来也不能出声,摔死了老子替他照看家小父母,谁若是一嗓子坏了五千兄弟的性命,死了也不会叫他安生。”
众人将赵匡胤的话传下去,一群人就在河滩上捡石头,在水里洗洗就直接丢进了嘴里。徐羡用冰冷的河水洗了一把脸回头问道“猱子还没有栓好绳子吗”
“来了来了”猱子从人堆里钻出来禀道“所有的绳子都在山头栓好了,总共十八股”
“怎么费了这么长时间没被发现吧”
猱子道“山头上光秃秃的连个树桩子都没有,属下没办法只好套在了巨石上。”
“可牢靠”
“绝对牢靠,都是千斤以上的巨石”
徐羡走到山边,抓了一根绳索在手中,因为有山涧的缘故,山谷中水汽很大,山壁上也有些湿滑,直到过了半山腰,才变得干燥了,他快爬几步一口气上了山头。
只见另外一面的山坡光秃秃的,估计就是防着被人偷袭,才把植被都给除了,好在这一面的山坡低缓,下去不用再费什么力气。
目光从山坡上扫过,就见一条笔直的官道南北延伸,一头通往不远处的关墙,另外一头是个喇叭口,应该直通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