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立刻回答道“不知,已经叫人在找了”
张口就问道“那畜牲跑哪里去了”
仆役连忙的上来上前给他灌水顺气又是掐人中,却没哪个聪明人给他灌一碗米汤,刘仁瞻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你给老夫回来”刘仁瞻大吼着追了两步,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不老夫绝不投降”刘仁瞻上前一觉踹在刘崇谏胸前,把刘崇谏踹了四脚朝天,“老夫要杀了你”他弯腰去捡地上的长剑不等他起身杀来,刘崇谏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向门外飞奔而去。
刘崇谏跪倒地上泣道“父亲咱们投降吧,不论是将士还是百姓都快撑不住了”
“父亲别骗自己了,大唐和大周有什么区别,儿觉得郭荣还要比李璟英明些,李璟可没有胆子单骑冲阵更没有胆子亲冒矢石到城下鼓舞士气。”
“虚名老夫岂是沽名钓誉之辈,老夫是陛下尽忠为大唐效力”
刘崇谏仰天大笑,“哈哈父亲说我禽兽,却不知道你比我还狠,我为口吃的不过只杀了个人,而父亲却为了虚名害了寿州无数的百姓。”
看着脚下半生不熟的肉,刘仁瞻不禁干呕一声,“老夫就是活活饿死,也不会做这等禽兽之事”他把手里的长剑丢到刘崇谏的面前,“你若还有一分人性,这就自裁”
刘崇谏连忙的闪身躲开,刘仁瞻追在他后面猛挥几下都没有伤到他,他蹿到一旁嘿嘿笑道“父亲,你已经快一个月脚下哪有力气,把这块肉吃了再来杀我也不迟,吃吧,吃罢,这肉好吃的很”
“你那儿来的肉”刘仁瞻几步声嘶力竭的喝问,余光骤然瞥见花坛之中横放的尸体和染血的泥土,他愤怒不已,将腰间的黑云长剑猛地抽了出来,“你这畜生老夫要杀了你”
只见院中生着一堆火,火焰上有一串肉被烤的滋滋作响,刘崇谏满身鲜血坐在火堆前手里拿着一块烤肉吃的正香,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笑道“父亲来的正好,儿这里有烤肉可以果腹”
刘仁瞻一头雾水直奔儿子的院落,尚未到跟前就见院子中冒着青烟还有阵阵幽香飘来,刘仁瞻打了个机灵快步窜到院子里面。
管事却一脸惊恐欲言又止,“是三郎他他令公看了自然明白,小人不敢说。”
他在前衙枯坐了一会儿就到了后衙,可是仆役丫鬟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生性警觉把家中管事找过来询问。
他把寿州的粮食都尽数收缴起来,按照人头发放尽可能的节省粮食,可是撑到今日也快见地,即便他身为身为寿州城中权力最高的人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百姓连城中的树叶都快采光了,仿佛寿州严冬还没有过去。
谁知冬天的时候,城外的周军却告诉他长城已经被破坏了粮食也被收缴了,叫刘仁瞻又感动又好笑,朝廷没有放弃寿州,寿州自然没有投降的道理。
上一次收到信已经是去年的秋天,朝廷正准备修一条长城往城内送粮,他以为是朝廷安抚他的谎言,毕竟这主意蠢到家了。
大唐的案几上空荡荡的,此刻除了粮食没有任何需要他处理的军政。寿州被围困一年多了,偶尔有唐军的斥候冲到城外,向城内射一支绑着书信的箭矢。
刘仁瞻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抽疼极了,却一脸漠然的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找个地方把他们都埋了吧。”而后继续的沿着空旷的大姐往节度使府而去。
可是没有人从店铺里面出来,从门前经过的时候,他由得往屋内看了一眼,只见铺子内房梁上,悬挂着一排尸体有大有小。
吱嘎前面一个店铺的房门被风吹开,刘仁瞻不由得心头一颤,他很怕那个做蒸饼的汉子带着一家老小向他讨食吃。
刘仁瞻却什么也没说,把他交给旁的士卒,大步往节度使府的方向走。他走得很快感觉在两侧的房屋内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不想多停留半步。
刘仁瞻见状一个箭步冲到跟前,将士卒扶着平放在地上,年轻士卒两眼迷离,嘴里用微弱的声音呢喃道“饿,饿,我饿”
众多的士卒有气无力的清理着道路的石弹,嘴里不听的骂周军为什么把石弹雕琢方形,害他们费力去搬,一个年轻的士卒刚刚的把石头搬离地面,突然身子一软脑袋重重的磕在石弹上,鲜血横流。
徐羡大喜道“这么快,大帅属下要去准备去了,一旦城门打开末将冲在前面,烦请大帅紧随其后”
吴程望着徐羡的背影道“勇将悍卒可惜不是我吴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