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河上舟船往来如织,除了运酒的货船,还有不少的雕梁画栋的花船。
虽然天色还早,花船之中已有靡靡丝竹之音和莺莺燕燕的娇笑不断传来。
河岸两侧酒幡如云,每个酒铺前面都有一个香肩的妓子当垆卖酒。
见人经过娇笑着招呼一声,媚眼乱飞,伸出藕臂往铺子里面拉。
“两位小哥别走啊,且到铺子里面坐上一坐,咱们这里有上好的龙涎烧,饮上一碗包你醉生梦死。”
二柱子嗤笑一声,“龙涎烧还是老张叔会做买卖,取了这么个好听名字,难怪生意红火。
不过你别想骗俺,这快活林的烧酒都是一个酒坊里面出的,俺家在对面就有买卖。”
妓子娇笑一声,“小哥儿弄错了,咱家的好生意可不是因为给酒取了个好名字,有一半酒客都是冲着奴家来的。”
妓子说着一甩衣袖,就有浓郁的香风拂向两个少年,不经意间微微弯腰,露出雪白的浑圆和幽深的沟壑。
半大小子刚刚长成,正是对男女之事万分好奇的时候。两个少年不禁深吸一口气,眼珠子陷在沟壑之中拔不出来了。
“放开两个娃儿,有本事冲俺老张来。”
只听见一声暴喝,老张拄着拐杖大摇大摆的过来,一抬手就在二柱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不在学堂里面好好读书,天天跑出来喝酒看女人,回头俺告诉你娘,看他不打死你。”
徐羡让老张在快活林附近修了一所学堂,军中子弟都可以来上学,不仅教人读书识字,也教刀枪骑射。
二柱子捂着头委屈的道“张叔莫要冤枉人,我哪有见天逃学,算上今天,这旬总共才逃了五天。听说徐大郎今天回来了,特地和同窗一起来见他的。”
老张瞧了瞧二柱子身边的小子道“这后生看着眼生,父兄是哪个军的。”
少年拱手回道“张先生忘了,我叫胡正在学堂,你还问过我话哩。”
自从徐羡叫老张给红巾都上过课,他就当先生上了瘾,自己建的学堂怎能不去凑个热闹。
听到有人喊自己先生,老张就乐得见牙不见眼,拍着少肩头道“俺想起来了,你是吴良的小舅子,老子是虎捷军的队正。”
二柱子道“张叔越老越没记性了,阿良哥的小舅子叫宋振。阿正的没有父兄,他阿娘和妹子在长乐楼做活,大郎娘子才叫他去学堂读书的哎哟,张叔打我作甚。”
“谁叫你当着小辈,揭老子的短。赶紧的回学堂去,明天俺去讲课淘物课要是看不见你,一定叫叫你娘打烂你的屁股。”
二柱子摇摇头道“不回,俺们还没见着徐大郎哩。”
“九宝刚刚回家,说大郎进宫了,不知道啥事才能出来。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找他作甚。”
胡正回道“学生母子三人一直受徐总管照拂,方能活到今日。如今学生已是使得了刀枪,拉得动弓箭,想投到吴总管麾下为他效力。”
二柱子也道“俺不想上学了,想跟着徐大郎上阵杀敌,抢银子,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