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忠用胳膊肘杵了杵刘庆义,“俺就说知闲不是那种踩低捧高的人,不仅见了咱们还亲自来迎,回头你得自罚三碗向知闲赔罪”
刘庆义笑道“我没眼力自是该罚,别说三碗三十碗也喝得”
徐羡笑道“这里可不是喝酒的地方,两位兄长快到营里请。”
三人携手进到了营帐,徐羡立刻吩咐道“许伙房不,你带几人去长乐楼弄一桌酒菜用食盒盛来,记得再拿几坛好酒”
刘庆义道“何须那般麻烦,自家兄弟喝酒就算有一包盐水蚕豆也能喝下一坛,更何况有五斤肥嫩的牛肉。”
他说着将怀里的大纸包放在桌子上打开,尽是切好的红润肥嫩的牛肉,笑呵呵的对徐羡道“这是头一岁大的小牛,从山坡上滚下来摔断了腿不能用了,农家得官府允许宰杀了吃肉,正好要叫我碰上买了一条腿。我知道知闲爱吃牛肉,连忙叫你嫂嫂煮了切好给你送来。”
徐羡捏了一块放在嘴里,“平常吃的都是病死的老牛,像是这般肥嫩的还极少吃过,小弟能有此口福可沾了兄嫂的光了,小弟回头要好生谢谢嫂嫂才行。”
王政忠把酒放在案上一拜手道“值什么,说起来是兄嫂该谢你才是,多亏了你给了家里一些酒坊的股份,不然家里日子哪有这般好过,出门前俺家婆娘千叮万嘱我扯几尺绸子回家,说是给红孩儿做两身夏天的穿着。”
“这般麻烦嫂嫂真是过意不去”
三人寒暄一番,便捧着酒碗就着牛肉吃喝起来,一碗烈酒下肚已是面红耳热,见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徐羡试探问道“两位兄长似有话与我说。”
两人对视一眼,刘庆义道“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俩今日来找知闲,除了说话叙旧还想在你这里谋个职缺。”
徐羡故作讶然,“难道两位兄长此刻没有职位在身嘛”
王政忠叹了口气道“不瞒知闲老弟,兄长我如今只是小小的都头。”
“我记得兄长可是在龙捷军任一营指挥使啊”
刘庆义笑道“这个就说来有趣了,去年打淮南李继勋邀请王兄到他麾下作战,说是跟着他只管捞功劳,谁知吃了个败仗。王兄被降了职如今只是个都头,原本也怨不得谁,可是李继勋却不降反升,如今成了右武卫大将军统管内卫,却对王兄不问不闻。”
王政忠打断道“老刘不准这般说李大哥”
“你拿他当大哥,他又何曾拿你当过兄弟,但凡替你说过一句话求个情也不至于降职。”
“李大哥也是自身难保,不为我说话我也理解,说起来咱们终究不是先帝的元从亲兵,自是跟李大哥比不得。”
徐羡又看看刘庆义,“我记得刘兄在虎捷军任都虞侯,难道也是吃了败仗被降职了”
刘庆义嘿嘿一笑,“倒不是吃了败仗,知闲知道我是个直肠子得罪了上官,南征时被寻了个由头降了职,如今只是一营指挥,每日还是小鞋不断,非要把我逼走。我听说红巾都要扩编至五千人,除了主官之外就有两个都虞侯出来,我俩便求到知闲这里来了。”
见徐羡迟迟不答,刘庆义道“不瞒知闲,在来寻你之前,我俩已是寻过李继勋、赵元郎和韩重赟皆是被拒绝,我俩心里确实有些不痛快。知闲和他们不一样,平时我们两家受知闲颇多照应,你若是拒绝我俩,我俩心中亦不怨你。”
“不瞒两位兄长,红巾都里最忌讳任人唯亲,殿前司更不比别处,这两个都虞侯陛下怕是要亲自任命。即使一营指挥我也只有举荐的权利,我能直接任命的不过是都头而已。
若是两位兄长愿意到横海军,我可以直接任命你们两个做指挥使,节度使府佐僚大多也都空着,押衙、虞侯、兵马使任凭两位兄长选择,过个一年半载的可以举荐你们做推官、判官、司马、支使甚至是副使。”
王政忠道“反正都是都头,在红巾都任都头可比在龙捷军任都头风光。知闲尽管放心,俺刀枪棍棒弓马骑射没一样疏松,上了阵绝不叫你丢脸。”
刘庆义沉吟良久才道“知闲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有没有品级倒没那么重要,我就做节度使府的都押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