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嘿嘿……现在俺有点喜欢这小子了。”
郭威向殿外喊了一嗓子,“没死就进来吧!”
接着就见徐羡进到店里拜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你真是胆大,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是谁?那是朕的结拜之交,在朕麾下效力多年,更因为朕全家死了个精光,你竟敢当面让他难堪。”
徐羡拱手回道:“微臣知道,可是王枢相却忘了他还是您的臣子,微臣只是一时不忿替说句公道话。”
郭威从凳子上起身缓步走到徐羡的跟前,“你以为替朕出头,朕就会感念你的忠心吗?在你张口的前一刻心里一定在想,郭某人是军伍上起家的,怎么会这般的孬种,皇帝当的实在窝囊,是也不是?”
徐羡低头看着站在跟前的那双大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因为他心里就是那般想的。郭威可不是个傀儡皇帝又是军伍中起家,即便五代臣重君轻也没有必要对王峻那般忍让。
“朕问你话呢。”郭威转身坐到案后两臂搭着桌子抱在胸前,“在你眼里朕就是个软蛋怂包吧?”
“不,不,陛下英勇果敢智计百出又仁义宽厚亲切随和,陛下做天下之主乃是百官万民之福。”
“年龄不大倒是挺会奉承人!”郭威又看向老穆头,“他说朕仁义宽厚亲切随和,你以为呢?”
老穆头一拱手回道:“小人以为他说的不错,能与陛下为伍实在是小人生平之幸。”
“看来你跟朕的时候还是晚了,朕跟你们说一件从前的旧事吧。朕十六岁那年初入军伍,在潞州安义军节度使李继韬手下任一牙兵,一次上街闲逛听闻有一屠户欺行霸市还强抢民女。
朕那时年轻气盛便上他的摊子寻衅,先让他割了十斤肥肉并切做臊子,待他切好已是累的满头大汗……”
徐羡突然用不可置信的声音插了句嘴,“然后您又让他切了十斤瘦的同样细细的切成臊子?”
“咦?你也知道朕的旧事!你仔细说来,朕要听听外面是怎么传的。”
徐羡可不知道郭威还有这档子事,这明明是水浒传里鲁智深拳打镇西的桥段,水浒传那是在元末在写出来的,不可能是郭威模仿鲁达,唯一的可能便是郭威是鲁达的原型。
既然郭威要他说,徐羡便只好把拳打镇关西的桥段仔细道来,那还是小学时必备的章节,徐羡记得十分清楚。
“……而后陛下又要了十斤软骨不要见肉在上面,屠户笑道‘却不是特地来消遣我?’陛下跳起身来将两包臊子拿在手里,看着屠户道‘洒家特来消遣你’将两包臊子劈面打了过去,却似下了一阵肉雨……
……陛下一拳打在屠户的鼻子上,鼻子立刻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陛下提起拳头来照着屠户眼眶际眉梢又是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
……最后一拳直接打在太阳穴上,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陛下看时只见屠户挺在地上,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
不等徐羡说完,郭威已经站起身来抚掌大笑,“哈哈……精彩!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