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之后不久,那胡子就过来高价回收股份,有眼皮子浅的就真的给卖了!”老张喝得面红耳赤,端着酒碗吱溜喝上一口,“俺劝不住,也不敢真格的劝,怕那位收拾俺!”
“你说的是哪位?”
老张用指头点着徐羡道:“嘿嘿……你明知故问,吃了那么大的闷亏,难道还不知道谁动的手?”
“你心里有数就成,现在就数你手里的股份最多了。眼下茶叶的买卖全都由晋王掌握,他是个刚毅果决之人,哪日若是觉得你碍事,说不定就真的把你给收拾了。”
“哦?当真?”
“自是真的,我这几个月就藏在澶州,前些时候还在晋王手下做了一段时间的知客押牙,现在他任了开封府尹,我又是总管三班衙役的都头,对他总是有些了解的。”
老张一拍大腿,“你小子行啊!被皇帝收拾了一顿,竟又攀上皇储,真有两下子。这人要是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这股份俺可不敢要这么多了,分给你一半可好?”
“你还说自己是老军伍这就吓到了,只要你低调些,凡事多多配合郭吉不会有事的。再说这么大的礼我也不好意思收啊!”
“俺又不是白白送你,是有条件的!”
徐羡一摆手道:“打住,你可别说是让小蚕做你家的儿媳妇,只要九宝儿有本事带着她私奔也行,他要是没本事我可管不着。”
“才不是小儿女家的事情,有钱还怕找不着人传宗接代生娃娃,俺就是想让你帮俺保住那一半的股份,要是哪天真的被惦记上了,你可得帮俺转圜。”
“呵呵,张叔信得过我?”
老张拍拍徐羡的肩膀,“你是俺看着长大的,如今柳河湾里就数你最有头脸,俺不信你能信谁,难道信俺那只会吃喝嫖赌的女婿。别说废话,俺这就给你立字据。”
生怕徐羡反悔似得,老张立刻找来纸笔,当场就写下了一张字据,不知道是不知之前已经写过,竟然没有一个错别字,按了手印交给徐羡,老张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不是老张视金钱如粪土,也不是他够仗义,他只是看得太明白,把股份转给徐羡一半,他才能保得住另外一半。
听说徐羡回来了,红巾都的众人便轮番的出营来见他,一个个的都要在长乐楼做东请徐羡喝酒。徐羡不想上他们的鸟当,回头一个个喝得烂醉如泥,还是徐羡结账。
可盛情难却,这不一大早眼还没睁开就被他们强拉到长乐楼里,净听他们说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赵珂一脸醉态拿着酒壶笑大着舌头道:“都头不在的时候,我兄长和李墨白两个去逛窑子,两个抠门的谁都不愿意给缠头,被人一顿好揍!一顿好揍!好揍!”
赵信把兄弟推到地上,“别胡说八道,要不是老子喝醉了,会被那几个龟公得手。都头你啥时候回殿前,从前老觉得你无趣,现在你不在了更是无趣!”
罗复邦腰一晃就把赵信顶到一旁去,“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都头不在了,这不活得好好的。都头给你说个喜事,我也成亲了!”说着就从旁边拉过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娃,“这是俺的娃儿,赶紧过来给都头见礼。”
小娃儿倒是不怯场,拱着两只小手一本正经的道:“阿毛见过都头!”
罗复邦在小娃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不是给你改了名了吗?”
“哦!”小娃儿眼珠子一转,“罗世民见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