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掌握实权的大公主,难免脾气坏点,心眼小点,性子傲点,比寻常人更受不得气吃不得亏忍不下羞辱。
总是不得已在他跟前低声下气,自然老是憋着劲想要报复回来。
看来往后要换个方式,一味强压不行,得顺着毛捋。
云虚尚不知道自己在风沙眼中变成了一头坏脾气的犟驴子,很享受这种众人拜服的感觉,刻意放缓了步子,许久才进到北楼。
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开始窃窃私语。
相比高调的二王子和最近掌权的三王子,云虚一直重权在握。
要知巡监部还掌管刑狱,无论在朝在野,云虚于众人眼中一直是高贵威严,甚至冷酷的象征。
柔公主三个字从来都蒙着一层层浓厚至化不去的血色阴霾,绝对和温柔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突然之间,众人对待伏剑的态度有了显著变化,竟似有些战战兢兢。
三位从来面和心不合的王储居然联袂捧场,这情况着实有些吓人。
有青年少不更事,居然还继续缠着伏剑说俏皮话逗乐子,立马被自家长辈恶狠狠的瞪住,赶紧使眼色让亲信悄悄拉走。
没搞清楚人家来历之前,这不是作死么?
敲门声忽然响起。
站阳台边上的风沙倏然转身,居然露出急不可耐的模样,兴奋道:“快请进。”
何子虚推门步入,微笑着扫量道:“风少好悠闲,装扮也有模有样,看来胜券在握。”
风沙满脸失望:“给你的请柬分明是个女侠,你怎么还是个男人?”
以何子虚淡然的心境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下尚有点能力,一张请柬还弄得到。不劳风少挂记。”
风沙不爽道:“真是的,还指望你换女装什么模样呢!”
何子虚只能苦笑,岔话道:“安排妥当了?”
风沙气哼哼道:“整个东楼的宾客超过一半是我的人。我已经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就算遇上强攻,拒楼而守个把时辰绝对没问题。”
何子虚点头道:“我也安排好了,人在哪不能告诉你。我保证有一击必杀的能力,记住,只有一击。非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下令。”
风沙目光转往阳台外面,轻笑道:“我不允许青秀的剑舞受到任何搅扰,所以一切待表演完毕后开始。”
“我当然可以等,别人未必由得你。”
风沙神情冷冽起来:“那就真是找死了。”
此时当当锣响,太阳当头,午时已到。
正是初春微寒,光照怡人。
吴天浩和伏剑走上演舞台,身后雁形排开两队三河帮帮众,一队男子挎刀,一队女子佩剑。
吴天浩当先说了些漂亮的场面话,然后向大家介绍自家帮主。
伏剑像江湖人一样左右抱了抱拳,以稚嫩的嗓音说了段江湖套口,向大家敬了杯酒,然后一抿而光,脸蛋唰地红艳起来。
楼上台下诸人很给面子的干杯,唯有风沙瞧得直摇头。
这些肯定是吴天浩教的,格局未免太小。
要不是三位王储在这儿镇场子,恐怕已经有人开始起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