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向看不起的三弟压过一头,心中自然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突然伸手指道:“给我砍了。”
两名贴身剑侍立马拔剑冲过去,一张可怜的躺椅瞬间被乱剑分尸。
云虚冷哼道:“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仿佛那张躺椅就是风沙。
神情重新恢复以往的冷漠,视线转向阳台之外。
众宾客终于开始窃窃私语,声音有些嘈杂。
联想到三王子刚刚从柔公主手中夺走至关重要的水运,莫非柔公主已经失势?
西楼突然飘来一个苍老的嗓音,语气异常平淡,说的话则陡如轰雷天降。
“你们说的这个风少,莫不是害死我东鸟使团共七十九条人命的风沙吧?”
满场瞬间寂静,没任何一个人吱声。
谁都不敢得罪东鸟,包括风沙。
本来三王子已经帮他摆脱没法露面的窘境。
此人一发声,又将东鸟使团的命案扯回他身上。
这件事被当众揭开,就算辰流女王亲自到场也只能闭嘴。
云虚动了动嘴,很想要说些什么,终究没敢做声。
本打算先让风沙落入下风,她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
如此便能压过风沙一头,占据三河帮最大的份额。
没曾想禁卫黄首领和三弟接连露面力挺风沙。
这下可好,既得罪了人,还没得到好处,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趟再不出力,人家凭什么分给她更多份额?
所以接下来无论出现任何变故,她必须出面力挺,岂知突然冒出个老头扯出东鸟使团的命案。
这件事她躲都唯恐不及,哪敢接招。
心中既恼且悔,发现自己似乎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如果风沙也无法应对,这个所谓的开帮大会一定会被搅黄。
届时非但一点好处也拿不到,风沙一旦撑不住,任松下一个定会拿她开刀。
一片寂静中,风沙走到阳台边朗声道:“在下姓胡,胡说八道的胡,名九道,比胡说八道多一道。”
现在正安静,尽管声音不太,也传遍四下。
听他说的有趣,有宾客忍不住笑出声来,心知这一定是假名。
风沙清清喉咙,又道:“其实东鸟使团不是风沙屠的,是在下鄙人老子我屠的。居然有人胆敢抢我的名声,简直岂有此理。”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往他瞧来。
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连这种事都敢抢着认,找死也没这种找法。
风沙做了改扮,熟悉他的人或许认得出,不熟悉他的人绝对认不出。
在场大半人当然没见过风沙,只看到一个豪侠装扮的家伙在那儿大放厥词,气焰十分嚣张。
“谁要不服气,老子就站这儿,有种过来砍我啊!”
现在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刻。如果四灵上使还不肯放过,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