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卖出去,还不是自个儿会回来。”
画里,聂红怜也是哼了一声,荡着秋千,美眸看去忙着挂画的书生。
“公子才舍不得。”
“别说话,当心把客人吓跑。”
陆良生做完一切,大大咧咧坐到长桌后面,视野之中,街道灯笼摇晃,冷冷清清少有行人,夜风从街头吹来,一片枯叶打着旋从摊位前飘了过去。
“呃……做为修道中人,我们是不是有点惨?”
蛤蟆抱着残饼,睁开一只眼。
“把‘们’字去掉。”
这话令得红怜直接在画里笑出了声,陆良生失笑的捂了捂额头,习惯的去拿黑纹葫芦,在手里摇了摇。
“唉,没酒啊。”
哀叹之时,靠近街头的客栈,暖黄的灯火正照出来,有五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说笑着走出。
“崇文兄好酒量,真不愧是北方男儿!”“那是,不然我等四人如何会来投靠王生。”
“糊涂,你怎的能叫王生,此刻起,我四人都要称崇文兄!”
“哈哈,当是这个理……崇文兄,灯笼让我来拿,我来拿!”
四人中间,头系淡青色纶巾的男子,相貌端方儒雅,手中照路的灯笼被那四人抢去拿着,有些满意的洒了洒袖口,笑呵呵说道:
“南乡四秀之名,王某在这方也是如雷贯耳,好在家中颇有些田产,你四人就安心在这边读书,来年就在这边考取功名,别回南朝了。”
四人顿时一阵激动。
“崇文兄,慷慨豪迈。”“就是,我们那边也有一个‘事有急,陆郎助’的书生,不过肯定没有崇文兄这般慷慨好客。”
“那陆郎不过是济急事,崇文兄这是潺潺之泉,解我等之渴啊。”
一顿猛夸,引得王崇文连连摆手:“不敢当如此赞誉。”脸上却是笑的合不拢嘴。
这时,挑灯笼的书生,忽地看到前面街边,摆有摊位,以为是卖的面条、狗肉夜宵,走近了发现好像卖的是字画。
“诸位兄长,你们看那边,还有在卖字画。”
“哈哈,正好过去品鉴一番。”
王崇文被四人一顿吹嘘,整个人都很亢奋,甩着袍袖一摇一晃朝那摊位靠近,果然,简陋的挂架,满是一幅幅字画:狰狞凶兽、山林飞鸟,当中也有许多空白的画卷。
最为显眼的一幅美人荡着秋千的画,让他眼睛一亮,忍不住竖拇指。
“画的好!不过夜里摆摊卖字画,难有人买啊。”
长桌后面,陆良生见有买卖上门,拱起手:“五位这不就来了嘛,随意看,或者让在下现画一幅也行。”
目光扫过五人,看到一旁的四个书生,嘴角不由勾出微笑,大抵认出他们是谁了。
不过那日下着雨,雾气蒙蒙,又撑着伞,这四个书生也就觉得陆良生有些眼熟,认不出是那日一同乘船的人。
四个书生里,其中一人倒是看到了不远甩着秃尾巴的毛驴。
“这驴好像哪儿见过。”
画摊前,王崇文盯着看红怜的话看了一阵,偏头问道:
“你这画怎么卖?”
“这幅不卖,也不能卖。”
陆良生见这位儒生疑惑,摆摆手,将红怜画卷取下,小声道:“招揽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