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得纯粹,水清得明净。隔着天地围栏的巍峨山峰,天与水互为镜。
此时不过下午五点,太阳却已羞答答地躲到了山后。
德鲁伊女巫坐在充满藏式风情的别墅屋顶上,安静如处子。自丽水湾城堡醉酒之后,这姑娘似乎喜欢上了在高处望风景的感觉。这次出来,每到一处,她都会寻觅一个高点,静静地坐上一会儿。
别墅建在半山腰的平缓坡地上,细密的嫩草和不知名的黄色野花在山坡上编制了一张绿色碎花毯,铺到了山脚。山脚有一汪清水,和天空一样蓝。这个不知名的山间海子,美得吸魂夺魄。
海子的南方,是赤壁丹崖,两座火红的山峰,如两柄烧红的铁剑,直刺天穹。这种典型的丹霞地貌,与海子温婉雅丽的气质格格不入,却又不可或缺。海子的西岸,有一片金色的树林。那里原本是红杉林,此时本该一片翠绿。但变异之后,针叶常年金黄,成为这片景致中最浓重的亮彩。难得的是,这些杉树并未因变异呈现病态的扭曲,反倒更加伟岸挺拔。再往西,是一片冷杉、云杉和落叶松组成的针叶混交林,一直绵延至山顶。虽已是五月,但雪山依旧没有舍得摘下白帽子,太阳在它身后为它镶上一条金边,让它显得愈发圣洁和威严。
“美吗?”骆有成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德鲁伊女巫的身旁。
“美!我从没想过世上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德鲁伊女巫慨叹道,“苏老爷真会选地方。”
这是他们出来的第七天,这七天里,他们从未在野外露宿过,苏家的不动产太多,几乎每个风景秀美的地方,都能找到落脚点。不说都是城堡庄园,最差也是别墅。七天里,女巫早被美景勾走了魂。
“世界很大,只是我们心里一直装的很少。”骆有成望向遮住太阳的雪峰。
女巫望着那张稚气尚未褪尽的侧脸,好看的眼睛眨了眨。她看不太懂先生,明明比自己小了五岁,但在他面前,自己反倒像个懵懂青稚的孩童。先生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她陷入了沉思。
她想了许久,依旧没有理解先生的意思。于是她抬头,再次望向先生。骆有成似能感应她的目光,转过头,微笑着说:
“你的世界,颜色太少,增加或者抹去一点色彩,都会让你恐慌。你不妨把这一路所有的美丽色彩都装进去,色彩饱满了,哪里多了一笔或少了一笔,都不会太惹眼,你依旧可以看风景。”
女巫好苦恼,先生这是欺负她读书少,这话谁听得懂啊?
骆有成见她懵懵的样子,知道她没懂,但在彻底了解这个女人思维逻辑之前,这话也不宜说得太透,该明白的时候总会明白的。他讲了一个更简单的道理:“如果你的梦境和这里一样美轮美奂,长臂会不会很高兴?”
女巫这次听懂了,她展颜一笑,将眸子再次投向远方,似要将这里的一切全部刻进心里。过了许久,女巫才打破沉默:
“先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似乎觉得这话有歧义,她又补充道:“老爸一下没了这么多孩子,他比我更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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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关心。”
因为你的能力太强,性子又极端,担心你黑化。这种大实话只能在心里默念一下,是说不出口的,骆有成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道:
“鹰叔还有很多孩子,但你只有一个长臂。如果你把你老爸的孩子都当作自己的兄弟姐妹,那我就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