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懿芳转入内舱中,不一时领出两个妇人,对众人介绍道:“这是慧娘,刚才就是她先唤醒上人的;这是那个火命的处子,年龄大些稳重的,唤做珍娘”。
两个女子一起施了礼,便站在了一旁,低眉顺目,柳柳大姐说:“慧娘、珍娘,你们且听着,这个玉佩,慧娘拿着,呆一会,有个马百户是个都指挥,若来缴命的时候,你们问他,什么人,他要答对了,你们问是什么东西,他需要回答说是鸡鸭的尾翎,然后你们把玉佩给她验看。拿了翎子,你们去内舱给上人,然后牢牢地守着舱门,片时不能缺人,明白吗?”
二.衣冠华夏,匪绝其嗣
杨太后舱室,女官后宫司仪尹娇娇上前轻声呼唤:“太后,太后,喜事,有喜事,太后,太后???”
杨太后轻轻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声,等了数息,杨太后轻声说:“什么喜事?”
后宫司仪尹娇娇便又是轻声说:“那水客醒转了,据那刘柳都掌治说,那上人带来四句话,要禀报太后和皇上。”
杨太后呼了一口气,眼睛仍然是假寐着,说:“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
尹娇娇叹了一口气,这杨太后太年轻阿,于是温言抚慰,同时挥了一挥手,两三个小宫女走过来,轻轻扶起太后,尹娇娇边哄边说:“我的好太后呀,娇娇也是女人呢,我也知道夜里想睡懒觉,不过呀,谁让我只是个小女官呢,按道理不该多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不过呢~~~~~”
杨太后被尹娇娇逗得好奇起来,只是依然不睁眼睛:“你这话却是该打,竟然还要留扣子(注:也有叫钩子的,那是指特意吊人胃口的意思,扣子的意思要薄弱一些,更偏善意),若是说不出个好歹来,哀家不饶你。”
尹娇娇嘻嘻一笑:“太后,你嘴里只能说好,怎么能说歹呢?那是我们下人才能说的!”
杨太后毕竟是太后,有些明白过来了,便问:“既然娇娇说只有好,没有歹,哀家准了,说吧。”
尹娇娇还是轻声漫语:“柳柳大姐过来说,那上人......严严地问了四句话,唬的刘柳氏都要禁不住了(注:此处是一语三关,怎么理解都行,打昏话的意思,是指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小荤话的理解就是大小便失禁,正话的理解,就是心理压力大,非常畏惧、端正)。”
杨太后噗嗤一笑:“就你娇娇一张巧嘴,只是好好地总要说些个荤话,什么叫做要禁不住了!”
尹娇娇说:“太后这确实冤枉了臣下,我只说好好地是禁不住了,那个谶语一般,小女子刚才听了,也快要禁不住了,幸好身后就是太后气运为之屏障,我才站住了,要不然,也像柳柳大姐一样,就该跪下了呢。”
杨太后这下子,精神真的抖擞起来了,好奇道:“那你把那话头快给我说说。”
尹娇娇却道:“太后,我的好太后,如果是谶语,您就算是不焚香呀、不沐浴呀、不斋戒呀,也需要端坐仪容吧。”
杨太后一下子板起脸来:“你倒是说的什么疯话,我是大宋朝的太后呀。”
尹娇娇被顶了回来,不过她很快转过精神来:“太后,奴家以为,就凭那个上人的话,不是大恶巨奸,就是奇人异士,不过,当前兵祸仓皇,哪怕有万一的机会,奴家不敢昧私,恳请太后升座,请高祖灵位。是真是假全凭太后定夺。”说罢,叩头,然后命令宫娥,速速给太后穿衣,上玫瑰花茶漱口,请太祖灵位,焚香。”
过了一会手忙脚乱地,终于倒腾完了,尹娇娇唱了一声:“太后升座~~~~”
杨钰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悄没声地站到太后身边一侧。
然后周文英、陆秀夫、张世杰鱼贯而入的,接着是柳柳大姐,官称大宋朝杨太后坐下后宫都掌治刘柳氏懿芳,马百户、文绾大姐、苏正卿,居然都跟着。
杨太后觉得很奇怪,结果却看到陆秀夫抢先一步,只是拱了拱手,小声说:“太后,有蹊跷,不过,为稳妥计,先行此礼。”
太后一听,有点急,虽然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又全凭几位大臣才有今日,不过,宫中礼不可费,这是有定论的,现在临近子夜,把她叫醒议事,本身就紧张,这老好人陆秀夫,也这么神秘一下,她脆弱的心,又一下揪了起来,急忙问:“丞相,怎么说?”
陆秀夫道:“太后,稍安勿躁,片刻即好”
然后也唱了一声:“传上人问答~~~~”
柳柳大姐趋前几步,只是一拱手,低下头,亮声音如东珠走银盘一般清音干脆又温润:“大宋朝杨太后坐下后宫都掌治刘柳懿芳,传上人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