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可好,朝臣军汉,都一个劲儿的叫好,高兴的发了狂似的,天哪,可千万不是为了安慰我一个光杆太后,演的戏吧。
想到这里,杨太后突然心中又咯噔一下,再小心观察了一下这船板上的种种情形,若是演戏,那边在边角背静之处,不可能面面俱到,杨太后怕惯了,虽然很不忍心戳穿自己的疑惑,但是又不愿意自己蒙在鼓里。
张世杰看到杨太后呆呆念念,竟然是好一会儿,只当做杨太后是欢喜蒙了,温言提醒道:“太后,这精盐,用处可不止这一点,这煮海之术,如果真的这般神奇,若果用好了,我二十万将士,可抵得过百万雄狮呀。”
杨太后越发觉得,心理不稳妥,不过,耳濡目染,一些帝王心术,总还是有的,故而还做有些发懵状,再带一点欣欣然状,问道:“太傅,愿闻其详。”
张世杰见气氛融洽,不免卖弄起来,对陆秀夫、周文英说:“陆丞相、周总管,老夫且托个大,敢问两位,可以为太后一一参详否?”
陆秀夫哈哈乐了起来,对张世杰说:“好你个张世杰,还要考考我?也罢,我帮你调和一个人情,洗刷你的冤枉如何?”
张世杰也哈哈乐了起来,对陆秀夫又说:“老夫既然誓死追随大宋太后、皇帝,早就做了以身殉国,千古骂名的准备了,却不是一个糊涂虫,但是,既然你陆秀夫心中知道,老夫虽死无憾呀。今天咱们现在做臣子的,为太后解惑,为皇上分忧,所以,要为太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是正理。”
陆秀夫说:“果然如此,岂不美哉。”
接着,陆秀夫向太后施礼道:“太后,三个时辰之前,朝堂廷议纷争,其实各有一片衷心,只是职司不同,并无二心。无他,有心无力尔,但是今天煮海神釜一出,倘若真的如此犀利,则大患已除,周总管与张太傅之争,已成和合之局。”
陆秀夫再转向周文英:“文英贤侄,现在太傅出了一题,要考考你的见识,你若是答出来,便证明你是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之才,也证明了太傅忍辱负重圣人之徒,你要仔细了。”
周文英对太后、陆秀夫、张世杰罗圈作揖,精神旺盛,气势如虹:“太后、丞相、太傅容秉,文英不才,愿意一试,煮海神釜,我们现在所见,与寻常煮酒作坊的类似大小,占地不超过一丈(注:3米3长度)见方(注:见方是指占地面积,就是平方的意思),而一丈见方高低之舱室,可容纳水(注:一丈的立方,大约等于36立方米多,煤炭密度略大于1克/立方毫米,或者1吨/立方米)7200斤,容纳煤块更要超过7千2百斤,可以煮海制造甜水五倍重量,也就是三万六千斤甜水,并七分之一的精盐就是1千多斤,海鳅大船全部满载船员辅工以4百人计,每日5斤水就是2千斤,一丈方寸高低之舱室的煤块,可以维持3天半足用,节省一点可以用6到7天。太傅、丞相,我算的可对?”
张世杰说:“不错,筹算的基础便是这个。”
周文英接着说道:“以往,我们存水,都要用水桶,耗费颇多,占地广阔,好处是很多地方都可以摆放,船底层也可以压舱,但是每个水桶,大不能超过3百斤,小不易小过200斤,因为太大,木质难得,制造不易,损坏率增家大,搬动也是个问题,而太小了,则占地太费,水桶堆层,在海船之中,只能两层,如果要三层,就要增加辅助装置固定他们,故而,同样一丈立方的舱室,存水却不能超过3千斤。换用煤块,则可带来3万6千斤,足足增加到壹拾贰倍!可对?”
陆秀夫说:“不错,文英,你有一个仔细劲,前途远大呀。”
周文英道:“如此一来,我们用一丈立方的煤块,与同样占地的存水,所费相差不大,因为木桶也要银钱买来,提取运输清水,也是需要费用的。但是所存的清水,品质每一日就差一日,而煮海神釜,并无此患,盖因煮海神釜,其水取自于大海,无穷无尽。故而,我海鳅船出海存水极限三万斤计算,不过满员15日或极限30日海上的时间,而换用石炭,则可延长12倍,用水计算满员行驶可达180日或极限360日,水早就不是限制因素了。敌兵休想用封锁破坏用水来干扰击败我军。”
张世杰兴奋的不行,等不得周文英说,再给周文英补充后面的内容:“文英贤侄,你很不错了。而且,我船用三万斤水仓空间,需要耗用大约10个立方丈的空间,却可以贮存石炭七万两千斤,还可以煮海产出1万多斤精盐,只要向内陆上行3、4百里以外,就可筹卖三四十万文,上行1千里以外,价值五六十万文,这些精盐不卖,也可以给将士们做赏赐、抵军饷,你家陆丞相,日子要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