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说:“圣人犯错?闻过能改吧,善莫大焉。”
林夕问:“好吧,最后一个,圣人在世的时候,天下没有饥馑吗?没有病患吗?没有战争吗?没有犯罪吗?没有乞丐吗?没有贪污吗?没有外族侵略吗?”
杨太后说:“好像,做不到没有这些。”
林夕问:“既然这些都做不到,那么神圣或者高妙在什么地方呢?”
杨太后只好说:“我毕竟不是皇帝,你问的这些,我都回答不了,若是太傅或者丞相在此,或许他们能够回答你的问题。”
林夕说:
“我也只是人,领受天道而已;
但是至少,第一,人对自己和万事万物的认知和知晓,并不完全洞彻,这是绝对缺陷;
然后,第二,即便是我们了解和知晓的事物,我们也缺乏力量改变或者治理到我们期望的程度,或者一国之民生存生计所需的程度。
如此者二,那么我们一切自满、自傲、自以为是,都是可笑和短暂的;
如果贵族就完全了民族的生存与发展,那么不是贵族,就可以完全冻死、饿死、杀死或者舍弃,留下纯粹的贵族,是不是?”
杨太后说:“那是不仁,不应该的。”
林夕说:
“太后可以看看史记,朝代更迭,其实更多的是生产力和人口的矛盾。
刀耕火种的年代,十亩田轮作,可能满足一口人的生存;
若是一户人家均有三百亩田可以耕作,那么他们家娶妻生子,每歹繁衍存活三人,第二代就有五人,第三代死掉上一代,第二代的五口人,繁衍十五口,加上第二代,就是二十口;
二十口需要二百亩田,三百亩田还耕不完,绰绰有余;
但是到了第四代十五口繁衍四十五人,死掉上一代,加上第三代,就是六十五口;
六十五口就需要六百五十亩田,三百亩田就不够吃了,其中至少三十口人就必须迁居他处,他们迁移到哪里呢?
大宋朝上亿百姓,宋仁宗时,范仲淹在奏议《答手诏条陈十事》中说:臣知苏州,田出税者三万四千顷,中稔之利,每亩得米二石至三石;
方回《续古今考》说:余在秀……望吴侬之野……皆佃户。……假如亩产二石或三石。以二石计,2石米,是4石稻谷。
一石为四钧,一钧是三十斤,所以一石是120斤,亩产4石,稻谷合汉量为亩产谷4.288石,折合今市制亩产381斤;比汉时为增2.777石,合今市制亩产250.1斤,增长了54.4%;比唐代的3.81石,增长了12.5%。
为什么比前朝增长,因为真宗大中元符三年(公元1011年),朝廷派人到福建,收取占城稻三万斛,到中原种植然后中原的产量大大提升了,到了南宋年间,江南十之**都已经种了占城稻,占城稻高产并且可以生长期短,一年可以种双季,有些地方分甚至可以种植三季。
汉代士兵定量每月用小米36.2斤,唐代每月粟米54.3斤,粟米出米率按照六成折算;
汉代戍卒每年的口粮723斤粟米,唐代需要1068斤,差不多要18亩或者19亩的田地。
汉书《食货志》记载,五口之家有田百亩,折合到宋代的大约是69亩,可以养活3.8人,如果1.2人不服役,就会饿肚子。
宋朝子民已经超过1亿人口,需要18亿亩以上的耕地,南宋比北宋土地面积更小,如果不是商税收入支撑朝廷,汉庭或许早就民变沸腾,无需女真、蒙古侵略,自己就崩溃了!
如果没有女真、蒙元的侵略,就算三十年一代人,一亿人按照育龄夫妇百分之二十计算,就是两千万人,一千万对,一代人就算只生三个人,就是三千万,一百年就要人口突破2亿人,我们没有土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