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杰猛一拍掌:“我知道了!”
......
韩子正不明所以:“舅舅,你知道什么了?”
张世杰说:“子正,你立了大功了。”
韩子正心中惴惴不安:“舅舅,我立大功了?那么,我如果回到元军,岂不是要......”
说到这里,韩子正一下子脸色煞白:“舅舅,你,你不会,强留下我吧.......不、不不,舅舅,元军势大,那西岸上,营垒遍地,连绵不绝,而且,咱们崖山,东西南北都已经围死了。崖山南岸没有码头,只有红关垭有一些,根本没法让大队船队逃出去......舅舅,您就看在姐姐份上,饶过外甥吧......呜呜呜”
张世杰脸色变了又变,心头究竟有些不忍,但是旋即,张世杰又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好生安慰韩子正:
“子正,子正,起来,快起来,我放你回去,不光放你回去,还给你披红戴花。
你放心,你只管给接待你的张珪将军或者吐鲁克将军说,不是我不能接受较低的官职!
而是其实两家战斗已经多年,现在能留下的,不是精锐,就是死忠,更何况我们水师力量还要强过元军,水师现在已经各自为战了,如果我只是一个万户,那我们水师现在统制一级,打到现在没有五十个,也有三十个吧,各船听从哪个节制?
如果我接受他们一个万户的册封,那么我只能挂一个万户的将旗,这山上、山下、海面,能够归附于我的,能够有两万吗?
特别是海上的将士,现在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只凭我一个归降的白旗,就算是只有四百条战船,混战之下,每一条船唯一的选择就是自保,自曝的策略就是攻击最近的船。
降将没有尊严,但是我们即便没有胜算,却还有拼死一战的战斗力,他们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懂,那就是愚蠢,我们既然探出这个底线,那就不会轻易被吓住。
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那就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招降纳叛的胸怀,那我们不过今天战死,还是明天被虐死的区别罢了。
这两种情况,我们一条换一条,也能再耗死他们十万蒙古兵,抵死求生,元军汉兵和朝鲜兵,会替蒙古兵拼死垫背吗?”
韩子正绝望地看看张世杰:“舅舅,这些话,这些话,我不敢说。”
张世杰哈哈大笑起来:“子正,这些话你不用说,你只要本色出演,哭哭啼啼就行了。”
韩子正瞟了一眼张世杰:“舅舅,这些话,我说不连贯,你让我回去,谁替我说?”
张世杰一指帐篷外面:“刚才的元军汉兵李金元就可以替你说。”
韩子正阿了一下。张世杰对韩子正说:“来,跟我到账外看看。”说完,拉起韩子正的手,走到了帐篷外面。
一到外面,李金元立即行礼:“太傅,我等誓与伪元划清界限。”
张世杰满脸笑容:“李金元呀,张全,看赏,赏银百两。”
张全立刻给亲兵做了个手势,亲兵刚要走,张世杰说:“慢,其他弟兄,每人各赏银纹银十两。”
李金元和其他五个汉兵,分外高兴,纷纷给张世杰忙不迭行礼,一边念念叨叨,什么太傅仁义,什么大帅威武,还有的看看韩子正,觉得这样喊不够亲切,干脆直接叫到:舅父大人,长命百岁什么的,舅父大人这样的话一出,其他几个元军汉兵就立刻明白了,原来这都是韩子正的舅舅,连忙又对着韩子正躬身施礼:谢过韩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