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郎中绝望地拍了拍额头:“哎呀,情急之下,少说一句话,吾之过也!”
张福寿问:“焦先生,您何过之有呀?”
焦郎中悻悻地叹道:“我方才,为了及时救回太傅,震动太傅心脉,强行催醒太傅,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为生死计,暂时就顾不得其他伤病了。
但是应该排除至少三合污血,但是刚才所排着,看看不过一合多些,两合绝不到,若是刚才连续挤压出血,到了三合之数,观其原委,尚可以继续放出一合到两合之数,以求尽量清除痹害。谁知道阴差阳错,竟是错过了时间,如此痹毒沉附,实在是难以回天。”
张福寿人老成精,安慰道:“焦师傅,你且莫要急,你既然能够救回太傅,手艺必然是,必然精到之处,现在莫要想有的没有的,且想一想,当下还有什么办法,哪怕能够有一点点回护?比如喝一点酒行血?”
焦俊青急忙说:“万万不可饮酒,此刻饮酒,就是催命毒药一般。”
张福寿说:“那就是还有回命的灵药吧?”
焦俊青说:
“若是为了吊命,含几片老山参;
若是为了保元,可以用老山参加黄精煮童子鸡汤;
若是为了提升阳气,可以多用艾盒熏灸;
若要振奋精神,可以先用附子(制)、干姜、炙甘草熬煮的四逆汤,然后改用附子、人参、干姜、甘草、白术的附子理中丸。
若说救命灵药,多有讹传!
另外,太傅此刻,按照常规来说,就是濒死复生……”
张福寿道:“那么四术齐下,焦师傅以为如何?”
焦俊青没有想过有人会这么做,毕竟现在张世杰的情况,几样都不挨着,只是个急救,现在还救活了,跟临死吊命还有一定差别,但是,看着张福寿殷切的目光,想想太傅的恩德,不忍说不行,就想了想,改了个措辞:“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些法子,都有些猛烈,需要注意药量不能超越身体的极限,万万不可一次到位,务必,徐徐图之。”
张全道:“那就麻烦焦师傅速速写下药方。”
焦俊青铺开纸笔,张全立刻开始磨墨,但是旋即,就有感觉到困难,最后,只能跳过前两个方子,准备写四逆汤加人参,于是写下,灸甘草二两,干姜一两半,生附子一枚,以水三升,煮到**,再加人参切片二钱,小火再煮一刻。
想了想,焦俊卿把纸递给张全,接着说:“我想来想去,恐怕还是四逆汤加减,最是妥当。不过,太傅沉疴已久,断断不可过于劳累,否则心力交瘁,容易——卒中。万望珍重。”
张全立刻拿了方子,命亲兵带着焦俊卿去取药,张福寿说:“焦师傅辛苦了,张全,给焦师傅取十两银子,你们速速去取。”
焦俊卿刚想走步,张世杰又问道:“焦师傅,你能够让我眼睛现在就看清,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