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连城那出来,回到赵瑾芝的家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今天的封箱演出成功,老孙头的兴致很高,频频向李世信劝酒。
要是平常,对于酒这个东西李世信是真的没瘾,不过黏在今天气氛好,也就适当的放宽了些原则多喝了两杯。
平时不喝酒,这冷不防的贪了杯,恶果就显现出来了。从戏园子里出来的时候李世信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下了车进了院子,就感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喉咙里也像是遭了大旱,干的仿佛喉咙里的粘膜都要龟裂开来。
看着李世信低着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直打晃,赵瑾芝赶紧让安小小进屋倒谁,并将他扶到了藤椅上。
“你看看你,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干嘛?”
李世信之前也不是没醉过酒,和别人喝完酒之后就话多变态不一样。在醉酒的状态下,他只是觉得四肢不管用,平衡能力变得差劲而且头晕的很,但思维却是异常的清晰。
所以他一直认为,所谓的酒后失德,不过是早就有失德的想法,只是趁着醉酒这个借口发挥了出来而已。
听到赵瑾芝的埋怨,李世信微笑着摆了摆手,掐了个剑指:“人生太闲,则别念怯生。太忙,则真性不现。故君子......不可保身心之忧,亦不可不耽风月之趣。”
李世信摇头晃脑的掉书袋的样子,将有些气恼的赵瑾芝斗的扑哧一笑,十分气卸去了八分。
“你倒是一肚子的歪理。”
使劲儿的将李世信耷拉到了椅子外的身子扶正,赵瑾芝使劲儿的点了点他的脑门儿。
李世信说的是《菜根谭》里的一句。
意思就是说这人如果太清闲,杂念就会不知不觉的产生。但是如果太忙碌,又会使本性不得施展。所以一个有德行的人,既要避免身心受到外无影响而产生忧虑,也不能没有生活的情趣。
“这怎么能是歪理?”接过了安小小递过来的温水,李世信轻轻啜了一口,抬头看了眼赵瑾芝,嘿嘿笑道:“造化以四时的变化来调和万物,使得万物生生不息。人也是一样的,上天赋予人灵明之性,如果不能用来节制身心,那是作践自己。可要是活的太死板教条,倒也无趣。”
看着李世信笑吟吟的样子,赵瑾芝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明你是喝多了酒,连累我和小小伺候,反倒道理全是你的了。”
不理赵瑾芝埋怨,李世信微微一笑:“什么时候走?”
赵瑾芝一愣,可再看李世信眼中的透彻,笑了。
“本想着明天走的时候再跟你说的。这一段时间在忙的事情办的差不多,明天要去画个句号。然后......可能会有一些烂摊子,要回沪海那面处理。”
整个一天,李世信就察觉到了赵瑾芝的心不在焉。
不过忙活封箱演出的事儿,没抽出时间询问。
想想这一次来京城,赵瑾芝倒是已经和自己还有一群老粉混了一个多星期,按照以往这个女人神出鬼没的风格,该是到了离别的时候。
听到赵瑾芝的回答,李世信点了点头。
刚才那一番话与其说是为自己辩解,倒不如说是给赵瑾芝听的。
在京城休假一个多星期,赵瑾芝几乎大部分的时候都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这不禁让他担心起这个女人不太确定的身体情况。
之前华旗集团的动荡闹得沸沸扬扬,几次登上了娱乐圈和财经头条,关于华旗高层动荡的各种猜想比比皆是。
可自打赵瑾芝回到蓉店之后,仿佛是一个火药桶的华旗风波倒是叫了暂停一样消停了下来。这让李世信不得不怀疑,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现在听到赵瑾芝的回答,他心中大致有了数。
“钥匙我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了,你和小小安心住下。话剧团的事要是有什么困难,你随时联系我,我争取开演的时候赶回来。”
面对赵瑾芝的嘱咐,李世信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