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楼,即便是脸上画着浓重的油彩,也依然掩饰不住尴尬。
看着小楼局促的模样,蝶衣讷讷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这么说,你是知道的了?”
“我也就是刚刚才......”
“不对吧段师傅。”另一个虞姬说话了,是小谷子的声音。
“昨个开会你可是在场的啊,可是你说了去通知蝶衣换角的啊。我后来觉着,还是您去说最合适,您不是同意了吗?这话您不说,谁还能说啊。”
原来,所有人早就开会商量过了,只是所有人都在瞒着蝶衣。
面对小谷子的步步相逼,小楼怒了,他受不了这个后辈对蝶衣对自己作威作福。他想带着蝶衣离开,却被小谷子的一番话,拦住了。
“段小楼同志,如今台下坐着的可都是劳动人民,唱不唱的......你自己个掂量吧。”
随着扮着虞姬相的小谷子转身离去,小楼离去的步伐,停下了。
一旁,扮演汉将的演员们生怕小楼罢演出事,人手相传的将盔头递给了他。
看着小楼为难的模样,蝶衣笑了。
他亲手结果盔头,为小楼戴了上去。
小楼,就这样上了台。
空空荡荡的后台里,看着孤身一人的蝶衣,菊仙松了口气的同时,目光中也泛起了同情。
她将虞姬的披风批在了蝶衣的身上,却只得到了对方一声“多谢菊仙小姐”。
蝶衣明白,菊仙也明白。
让小楼不顾蝶衣放下尊严,去和一个刚刚踩呼了自己的后辈同台搭戏的原因,是菊仙。
在一片热闹的《别姬》锣鼓之中,蝶衣孤零零的走了。
一场没有虞姬的《霸王别姬》结束了。
下了台的小楼,来到了蝶衣的窗前。
“蝶衣,师哥给你赔不是了还不行吗?蝶衣!”
门窗紧紧的关着,里面的人沉默着。
小楼急了,他狠狠的拍了把门,气呼呼的叉起腰:“那条小蛇可是你把他给捂活的,而今人家已经修炼成龙啦!不顺着他,不顺着他能行吗?戏总得唱罢——这可是你说的,你也不出来看看,这台下的戏都唱到哪一出了。小豆子,你就听师哥一句劝。服个软,那还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啊?”
门窗里,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出来。
“虞姬为什么会死呢?”
“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可那是戏!是戏!”
小楼走了,门开了。
神色木然的蝶衣走了出来,路过行头的时候,他丢下了一根火柴。
在火光之中,他真正的走了。离开了这座经历了风雨,也承载着悲喜的戏园子。
随着剧情的推进,虽然弹幕之中仍然是一片对李世信这一出《霸王别姬》用意的懵逼,但是更多的人,却已经将心思放回了剧情之中。
看到蝶衣远去,弹幕之中一片唏嘘!
“我他妈现在有点儿嫉妒小楼了,他何德何能,能获得两个对他如此不计代价,钟爱他的人?”
“虞姬为什么会死?因为从一而终啊!蝶衣这辈子都在履行这个原则,可是小楼......他没活在戏里呀!”
“终究......还是错付了。”
“唉,这就是理想主义者的悲哀,在某种时代环境中,这种人是没办法立足的。”
“爱死了蝶衣的轴,也恨死了蝶衣的轴!哪怕他只是变通那么一点点,很多事情就不会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