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站起来,环视四周,大声问道:“将士们!兄弟们!你们来替魏延评评理,魏延追随刘备以后,连番征战,舍生忘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夺城主意是他提出来的,这已经帮了刘备很大一个忙,可刘备只顾自己着想,为了夺城,明知道魏延不愿意,明知道彭羕是故意激怒魏延,却不加阻止,硬是逼着魏延当众割掉了自己保养多年的胡须,这是什么,刘备这是在当众羞辱魏延,你们说,是不是?”
“对!公子说的极是。”
“刘备太不地道了,哪有这样的。”
“凡是都得讲究心甘情愿,魏延还是刘备的大将,刘备竟然这样对他,真是令人心寒。”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纷纷声讨刘备,反正都喝了酒,不骂白不骂,骂了也白骂。
这么大的动静,不仅刘备的听得一清二楚,刘备营中的将士,也都听见了,不少人披上衣服来到院里,有的还撞见了刘备。
刘备厉声喝道:“都出来干什么,回去睡觉!”
呼啦一下,大伙赶忙掉头跑回各自的营帐,哪怕再谁不着,也不敢出来触刘备的霉头。
刘循不依不饶,接着说:“这胡须就是魏延的脸面,彭羕真是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当年在我父亲帐下,仗着自己有几分本领,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目中无人,张狂跋扈,经常搬弄是非,没人愿意搭理他,最后我父亲一怒之下把他施了髡刑,本以为能让他长长教训,想不到他依然不思悔改,背大发怨言,恨不能要吃了我们父子,现在跑到刘备那边,你们瞧瞧这就是他干的事,魏延的胡须碍着他彭羕什么事了,非要逼着人家割掉,执行如此凶险的任务。”
彭羕的确很有才华,但这人的人品差极了,又背叛了益州,刘循恨不能提剑把他杀了,自然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彭羕也听到了,这家伙竟然主动搭话,质问刘循:“大公子嘴下积德,彭羕公私分明,跟魏延可没有私仇……”
彭羕话才说了一半,城墙上的将士们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起来。
“你这个背主求荣的叛徒,有本事过来,看我不一箭射死你。”
“看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剃了你的头发,你也知道羞耻,用个葛巾把头遮住,那你为何设计陷害魏延,人家的胡须长得好好的,碍你什么事了。”
“彭羕,你就是一条老狗。”
“你们……”彭羕一个人哪里是益州兵的对手,没反驳几句,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庞统也觉得这事彭羕做的不地道,他知道彭羕是一片好心,想早点破城,可站在魏延的角度,彭羕就太阴损了。
魏延没想到,刘循竟然替他鸣不平,心里颇为感动。
魏延嫌用酒碗不太过瘾,拎起一个酒坛,咕嘟嘟,狠狠的灌了一气。
“不瞒公子,之前我在刘表帐下,那刘表软弱无能,优柔寡断,只知道固守荆州,呆了十几年几乎没打过什么仗,甭提多憋屈了,蔡冒之流也整日勾心斗角,在荆州我是在待够了,直到遇到刘皇叔,刘皇叔宅心仁厚,面对曹操几十万大军毫无惧色……”
魏延把自己过往的经历,借着酒劲告诉了刘循,刘循点点头:“不错,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刘备进入益州之前,的确是响当当的一方英雄,是乱世难得的明主!”
随即话锋一转,刘循冷笑道:“可是那些都过去了,从他打算夺我益州的那一天开始,他跟曹操便再无区别,刘备,乃豺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