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老人盯着士兵,厚重的眼镜下折射出年长者的威严。
士兵气馁地给男人松了绑,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白石军礼后,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这些年轻人没什么气度,也没什么作为,别放在心上。坐吧。”老人像是和一个熟人说话那样说道。
男人毫不顾忌地在长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人拿来两个酒杯,各自满上一杯酒,在递给对方的时候却被婉拒了。
“好吧”老人将自己的那杯饮尽,“那让我们来谈谈吧。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拉森大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现在应该身在安特拉加圣国,辅佐年轻的圣主才对。”
“而您也应该在法典室研究卷宗,为什么倒睡在了王都护卫队的队长的房间里,卑尔根大人”弗里德曼面无表情道。
两人相互对视,几乎在同一时刻笑出了声。
“难得,难得,居然能见到您坦心大笑的样子,拉森大人。”穆拉卑尔根取下眼镜,揉着眼角道。
“发生太多变化了。您不也成了王都护卫队的队长怎么不当最高审判长了”
“别提了,重要的职位早就被斯特洛韦尔的人取代完了,我能有现在这个闲职就不错了。不过真是讽刺啊,我与书本和卷宗相伴了一辈子,最后却要管理这么一群野蛮的年轻人”穆拉叹气道,拿起弗里德曼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那些士兵可不像是正规王都护卫队该有的样子。”
“原先的早就被拿去补充军力了,现在的护卫队,都是从下城区、底城区临时招来的。这些年轻人不知礼仪、不通律法,总是给我惹麻烦不提这些了,”老人摇了摇头,“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呃”弗里德曼犹豫了一下,“实际上,他们忘记在宵禁后锁门了。”
“哈我就知道”穆拉激动地一抚掌,“这群这群愚蠢的年轻人,迟早会害死人的唉,不说了,但你忘了有探知结界,不是吗”
“是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偷偷摸摸地走过金柚木门。”
“或者说,你从来都没走过金柚木门。你这个工作狂,只知道从你家到白石钟塔怎么走,出远门也是从钟塔走的,不是吗”老人咧嘴笑道,“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抓到的你可别说是自己败给他们了。”
“不可能的,如果是那样,我宁愿自我了结。”弗里德曼断然否决,“那些年轻人,嗯实在是太弱了。不过,和他们对峙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喊快去通知卑尔根大人,所以我就决定暂时屈服一下了。”
“屈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词可真令人感伤所以,你是冲着我来的”
“没错。”弗里德曼坐正了姿势,“作为曾经的朋友,我想要郑重地问你,我可以相信你吗,穆拉”
“弗里德曼,在你被流放前,我就始终在劝告你,身在王都,不可相信任何人。”
“嗯,我很遗憾当时没有听取你的建议。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吗,穆拉”
“”
老人缄口不言。他举起杯子,却发现除了杯口残留的酒液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为斯特洛韦尔服务,而且我曾经在审判会上公然背叛了你的主人但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你。”
“这就够了,我的老朋友。”弗里德曼将双手搭在穆拉的肩膀上,“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至于帮不帮,请听我讲完接下来的事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