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
我躺在床上,轻拢着手臂外侧的淤青,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
距离和艾纳尔的对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以来,我终日忍受着提水桶、长跑等力量训练和耐力训练。天气越来越冷,可强度却又越来越大。
最开始的时候,每天早上起床我都会因全身肌肉酸痛而行动艰难,即便如此,艾纳尔所定下的训练目标也丝毫不会有所减少。
好在后来身体逐渐适应了锻炼,也就鲜有这种情况了。
但新的问题却又产生了。
就在前几日,我终于获准使用木剑来练习了。但在和士兵的对练中,却频频因为失误而徒增新伤。
而眼下的淤青,就是在昨天的格挡训练中留下的。
当时,对手使出了一记竖劈。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按理来说是很好格挡的,但无奈我也正好将剑拉了回来,准备使出一招斜向上的斩击。
我的开合幅度比对方还要大上一些,按当时的情况,无论是回剑格挡还是正面迎击,都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我伸出了左手接下了这一击攻击。虽然有硬木护具保护,但这一记重攻击还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剑刃本就狭窄,再加上对方的力量很大,所击打到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淤青。
一想到当时的场景,我就觉得淤青处开始胀痛起来。
“哎呦我去……”
我又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哀叹,就好像这样能够疏解疼痛一样。
“别动,手拿开,我给你上药。”于洛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说道。
我将手移了开来,缩回了温暖的被窝里。只见于洛颖将一个药箱提到床头柜上,从其中取出一个小药罐。她倒出了一些像是草莓冰激凌一样的膏药,在手上盘开。接着,又托起我的手臂,将药膏仔细地涂抹在淤青处。
“这个药是我最近刚刚学会的,里面加了红血草,可以活血化瘀,据说效果非常好。”于洛颖一边涂抹一边解说到。
我虽然耳朵里听着她的话,但心思全不在这里——此刻我的所思所想,全在于她的手。
于洛颖的手。
她手心的温度要比我胳膊的温度低上一些,但并不算冰。这种清凉的触感,再加上细腻到堪称是舒滑的肌肤,简直是在犯规。
我感受着于洛颖的双手所传达出的信息——托起我胳膊的那只手,其手指张得很开,而涂抹药膏的那一只,则力度稍轻,似乎是刻意有所收敛。这就好像是第一次牵手的少女的矜持,但这份矜持却意外的有一种欲语还休的感觉。
我的身体泛起了阵阵酥意。我不由得抓住自己的胸口,强忍着自胸腔内散漫而出的微痒。可惜一个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声音:
“啊~”
“???”
于洛颖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向我投来一个疑惑的目光。
“啊,没啥。就是……有点疼。”
“哦对不起,我轻一点。”
——别别别,你再轻点我就要上天了。
——哎算了算了,尽管来吧。
我继续强忍着内在的酥意,直到于洛颖将膏药涂抹完毕,又施加了一个比较简单的治疗术后,我才舒了一口气。
似乎真的没那么疼了?
我看着那块淤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原本的深青色也变得浅了一点。
我看向收拾着药箱的于洛颖,默默地向她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于洛颖也是在一个月前开始接受训练的。但与我不同,她是作为一个术士学徒,跟着村子里最好的术士学习的。
她的学习内容主要是魔法通识、低级法术,以及诸如物种学、药草学之类的知识。与之相比,对力量训练和耐力训练的要求就比较低了。
而于大学霸也不负众望,对于术士所传授的知识吸收的很快。她不但掌握了全属性的初阶魔法,还学会了抑制自身魔力的方法,从那以后,科莫村就再也没有发生过魔引石莫名其妙碎裂的事情了。
再回头看看我自己。练了将近一个月的基本功,好不容易摸到了剑,又好不容易有了个对战的机会,却被对手给打败了。
“我先走了啊,下午还有法术课程。”于洛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药箱斜挎在腰后,向我打了个招呼后,就朝着门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