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把剑也没什么特别的,你们剑宗的镇山之剑,怎么如此的普通?”粉衣女子也不回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柳剑臣,不过她说话的声音非常悦耳。
“那是因为它受了损伤。”柳剑臣朗声道。
粉衣女子既没有转头来看柳剑臣,也没有接柳剑臣的话,依旧自言自语一般:“看来传说是真的了,剑宗的阳岩祖师真的用这把剑,打破了神庭的至宝命运之轮。”
一旁的柳剑臣顿时来气了,开口道:“姑娘,请你把我的剑还给我。”
那粉衣女子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柳剑臣,她的脸上依旧遮着面纱,看不清长相,只听到她冷声道:“你的剑?那为什么在别人的手中呢?”
柳剑臣顿时哑口无言,只得说道:“那你想怎样?”
粉衣女子将惊蛰扔还给了柳剑臣,拍了拍手,说道:“我救了你的命,并且还给你找回了剑,你不但一声感谢都没有,说话还这么没礼貌,你们剑宗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柳剑臣无故被人陷害,又被眼前的女子一再轻视,心里火气直冒上脑门,但他还是忍住了,真心道:“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请问姑娘怎么称呼?是什么人?”柳剑臣又问道。
粉衣女子却挥了挥手,说道:“我看你也没事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然后也不等柳剑臣回答,转身凌空飞起,如一只粉色的蝴蝶,从火红的枫叶间飞过,很快就没有踪影了。
留下对空发呆的柳剑臣,为何这些女子见到他,都会轻视他呢,失落了一会儿,柳剑臣走到小溪边,先洗了一把脸,又喝了几口水,顿时感觉精神了许多。
然后他又走回来坐在大石上,抬头看着青冥天空,只觉得世界浩大,他却没有了去处。
剑宗被灭,他们这些被送出来的弟子,又遭到魔族的追杀,本以为和秦月魄两人,可以先在中庸城安顿下来,等候其他的师兄师姐们来会合,然后再一起商量对策,不成想又祸从天降,自己竟然无故背上了“奸杀人”的罪名,成了君子国的死囚罪犯。
如果有大师兄在就好了,自己也可以找他商量,不至于这般孤苦无依。柳剑臣一会儿想到爹娘,一会儿又想起失踪的堂姐,一会儿又想起师父上官素雪,这些都是他至亲的人。
最后他又想到了司马贞娘,他都还没来得及和她细说,便遭遇了魔族攻山,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好一会儿的功夫,柳剑臣把自己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个遍,最后举目四望,空寂的山谷里,唯有孤零零的自己。
日头已经偏向西边,柳剑臣蓦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将惊蛰插在腰间,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高高跃起,脚尖在一片枫叶上轻轻一点,人又向上凌空飞去,如此几下,柳剑臣便上到了左边的山顶。
他放眼望去,南边方向,一条大河如一匹白色带练,曲折地躺在大地上,在大河的下游,一座大城横在大河的两岸,显得气势磅礴。
大河是君子国的第一大河蒹葭河,大城便是君子国的都城中庸城。
他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为自己洗脱罪名,柳剑臣在心里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