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有向善之心,就算他这样总憋着一肚子坏水的,对真正的厚道人也怀着几分尊敬。
“先不说这个。”李察摆了摆手,“我听安妮说他们有个能用狂化奇术的萨满,你们见过没有?”
尼赫鲁刚加入高山堡的时候曾经说过牛头人算是比较盛产萨满的种族之一,很不幸,根据安妮的情报血蹄部落正好就有一个,而且掌握着狂化奇术。
这个法术各方面都可以看做嗜血奇术的进阶版,它能更有效地提高加持者的力量和战意,甚至能使他们感官中时间流逝的速度稍微慢些。当然,进阶版肯定比原版难度更大。
能使用这个巫术说明一个问题——对方萨满的位阶比尼赫鲁高。
“见过。”森达克稍微回忆了片刻,却拍了拍罗比的肩膀,“这种问题还是交给族长吧,他是最博学的矮人。”
压力使人崩溃但也能使人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仅仅一晚时间,这个不合格的临时族长看起来已经比昨天沉稳了不少。
“血蹄部落的确有个能使用狂化奇术的萨满,是个白犄角的老牛头人。”罗比特意在头顶比划了一下——在诸多头上长犄角的半兽人种族中,白犄角都被认为是智慧的象征。
“他一般会在冲锋前三四百码距离上加持狂化奇术,而且我认为他很可能只会这一种巫术。”
“哦?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察问道。
“我在一本书里看过,米诺陶斯萨满都会戴鸟毛和头骨织成的羽冠,每学会一种法术就在羽冠上插一根对应颜色的翎羽。”罗比放在头顶的手指又掐成一个圆圈帽子的形状,“那个萨满的羽冠上只有一根红色翎羽。”
“但也没准是在隐藏实力。”李察摩挲着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不可置否。
实际上荒野萨满只会一种法术实在太正常了,像尼赫鲁这样掌握多项的其实才是少数。
缺乏传承的坏处就在这里——很多萨满都是不知从哪偶然学了一招半式就匆忙开张,然后迫不得已只能走一招鲜吃遍天的路线。
把一生精力都投入在一个法术的无限精益求精上,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益。比如摸索如何缩短持咒时间,如何扩展应用场景,如何精炼魔力获得威力加成,等等。
一些佼佼者一样能做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但这绝对只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选。
仅仅一种法术无论修炼得多么精通,该有的短板也总是存在,十有**比不上几种法术带来的多样搭配。
人类法师一直把萨满巫师看做半吊子,盖因如此。
“他们一般很看重这个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故意少戴一根。”罗比说起这些倒是显得很自信,跟之前瑟缩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确实是这样,我的大人。”尼赫鲁赶紧凑过来抓紧机会表现自己,“我听说庞贝是根据积蓄魔力的精纯度和数量区分职称,可荒野有些地方规则不同,是按掌握法术的数量。”
说完他使劲挺了挺胸躺,狗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