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远偏差越明显,距离越近越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在近身格斗中几乎没有影响。”李察长长叹了口气,要说他心里没有点郁闷那纯粹是骗亡灵,“但是对于射箭或者投掷来说,就很要命了。”
领主大人指了指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半人马,“赫特肯定知道,开弓射箭只要稍微手一抖,就会偏到没影。尤其说需要的是准头,不如说是手感。”
“其实投掷也一样。”冈瑟心有戚戚。
“我的感觉从一开始就不对,所以越是手稳、越目光锐利、越勤学苦练,就越射不中。”领主大人自嘲一笑,“就好比解几何题,思路错了只一味在计算上追求准确,反而不如随便蒙个答案填上。”
“反过来说,既然你会无论如何都不能中靶,正说明所做的全部尝试路子都对。”梅丽莎嬷嬷无意中补了一刀,正中要害,让李察好悬没仰天喷出一口老血。
“非寡人之罪,是天要亡我!”他一顿张牙舞爪。
“呸呸呸。”巴克兰虽然听不大懂,但也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吉利话。这老头迷信得很,赶紧呸两声驱走霉神。
“你没问问冕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安妮关切地问道。
“约翰二世说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李察苦笑一声,“人的灵魂和身体实在蕴藏着太多秘密了,硬要说办法的话勉强有两个。”
“要么等待时间流逝自愈——不过我估计够呛,发烧那次已经是快二十年前了,如果到现在都没自愈,短时间内希望大概也不大。”李察是自家人知道自己事。
就算同样是灵肉不和,他也绝对比一般病例严重得多得多,指望自愈肯定希望尤其渺茫。
“哪还有第二种呢?”半精灵小妞继续问道。
“要么,进阶到天启圣堂也行。”李察一字一顿地回应。
天启之于圣堂,就好比魔导师之于魔法师,圣枢主教之于神职者,剑圣之于剑士。那是终极、是顶点、是巅峰。
而圣言祷术作为精研灵魂与**的体系,一旦修炼到登峰造极、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难如登天的调和灵肉将成为小菜一碟。
“哦,那不是更没希望。”巴克兰听完挺不客气两眼一翻,“洗洗睡吧,反正射不射得中对你来说压根无关紧要。”
不是他故意气人,也不是他看不上李察。
而是任何一条道路,想跨出产生质变的最后一步,难度都只能用夸张来形容!天赋、才情、灵性只不过是最基本的东西,运气、机缘、时机当然也缺一不可,还要恒心、要毅力、要百折不挠、要甘于寂寞。
那太苛刻了。
这天下九成九的魔法师,从来就没没做过有朝一日进阶魔导师的屁梦。因为如果真以那种标准衡量,他们所唯一能做的就是买块砖把自己拍死!
所以哪怕像杜蓬**师那样,从来不修习杀伤型法术的魔导师,庞贝也一样给与顶级礼遇——光他的智慧就值这份尊重!
而横看竖看,公允地说,坦白来讲,不吹不黑——高山堡领主压根不像是那块料。
“这还是有点希望的好不好。”领主大人差点没被气个跟头,急扯白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