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自由?”还没等李察说话,伊丽莎白抢先问道。
“这个问题你压根就不应该问。”领主大人恋恋不舍地盯着看了一会,才故作姿态道,“另外你可以先把领口往上拉拉。”
一阵锁链碰撞的响声,伊丽莎白用戴着镣铐的手紧紧捂着睡衣领口。
“爱哭包,你应该多想想怎么充实自己的囚犯生涯,至于自由——”李察两手一摊,一脸爱莫能助的神色,“抱歉,那玩意太奢侈了。”
“为什么?”伊丽莎白的声音还很平静,但拳头却攥得结结实实,不自觉把手肘下面的书页蹭得一片皱褶。
这个小细节让领主大人立刻警觉起来——她的性格明显在逐渐朝应有的模样恢复。
不久前,只要一声厉喝就能轻易把这个异类美人吓得泪眼滂沱,如果再斥责几句简直当场昏厥给你看。
到现在才多大点功夫!她就已经初步摆脱软弱,找回些和精神本源一起丢失掉的勇气,敢于当面反问“为什么”。
本源的损失本身想补回来没那么容易,但损失本源带来的部分后遗症,却在逐渐愈合。
如果伊丽莎白始终维持在那副爱哭包模样上,李察没准可以开放一定限度的自由。但只要她开始恢复,这事就没商量,一丁点都没有!
毕竟危险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生命形式特殊到仅此一例,再也没有同类可供参考,谁也不敢打包票说稳吃她。
“哪怕巅峰时的我,也远不是你对手。何况即便我能回血池补足本源,只要你不帮忙,就再也没可能穿过空间裂隙来到这个世界了不是吗?”伊丽莎白大概不知道,正是自己的表现,关上了自己通往自由的门。
“我说了,不、可、能!”李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忽然微微一笑。
他伸手勾起伊丽莎白的下巴,迎面而来的目光倔强而愤怒,“美人儿,本人诚挚建议你放风的时候多运动运动。啧啧,才几天,下巴上就有肉了。”
这张曾经如古典雕塑般完美的脸,现在居然稍微有点婴儿肥。
和其他地方的种种残酷手段相比,高山堡对待俘虏要文明得多,起码伙食还可以——尤其对从没享受过什么叫文明的伊丽莎白来说。
“书里说,真正的贵族应该怜惜弱小。我现在就很弱小,你为什么不能怜惜一下我呢。”她盯着李察,眼睛里的痛苦和不甘可以论吨计算。
这句话差点让领主大人坚持了半天的纨绔扮相破功,因为在他的母语里,“怜惜”这个词还有另外一层更暧昧、更让人浮想联翩的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贵族,是流氓。”领主大人翻了个白眼,指着桌子上的画册,“你的供应里应该包含这些内容吗?”
“是安妮姐姐送给我的礼物。”
“我说你一个千年老妖还好意思叫人姐姐。”李察当头一记暴栗,“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