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还要给,我只是不要。
三嫂走了过来,接过三哥手中的钱塞给我说,“小谷他毕竟也是我们的弟弟,这是我们救他的,你一定要拿着。”我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三嫂看我不接,又说“我是有点不高兴,我不高兴的你怎么把我们当外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和我商量。你记好了,我们再闹再打,但我们终归是一家人。你再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了。”
我听了感动不已,急忙抓住三嫂的手用力握了握。三嫂也和我握了几下,就把手抽了回去。
我和二哥带着行李就要出门,这时外面一阵车响,不一会一个穿着打扮像公务人员的中年人来到二哥院内。中年人问谁是赵小仓?
二哥忙不迭地说,我就是,我就是。那公务人员看了看他说,“赵小谷的老婆不知去哪了,本来有些事要和她说,现在和你说也行。”
我忙走上前说“我就是赵小谷的老婆,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那人看了看我,又问了问二哥和三哥确定我就是赵小谷的老婆后,他边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边说“昨晚赵小谷,在省城看守所,因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
那公务人员的话,成功地让我昏天暗地。
晨曦透过窗帘照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我睁开眼看见满屋洁白的墙,再一转眼发现身边坐了几个人。
我又在医院里了,妈妈、妹妹、三哥三嫂、二哥二嫂都在,只是二哥的脑门上好大一个包,那么醒目,眼睛里也布洒血丝,憔悴地很。
妈妈见我醒了,忙端过来一碗面:“孩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妈急死了,来,吃点面。”
我睡了一天一夜?我怎么不觉得饿呢。
“妈妈,你醒了?”我转过身,是小童和弟弟站在我的身后。小童脸上一片欣喜。
看到儿子,我又想起了赵小谷。小童稚气的脸蛋已隐然显现出他爸爸的英俊。他的爸爸,死鬼赵小谷,现在真地成了死鬼,我的眼泪一下又涌了出来。
我撑起身体一把抱住小童,“小童,小童,你没有爸爸了。爸爸走了,剩下我们娘儿俩可怎么办啊,小童,我可怜的小童。”
小童在我怀里先是没有动静,突然就张开了嘴没命地嚎了起来:“妈妈,你说什么,呜呜,你说什么,爸爸呢,爸爸呢,我要爸爸啊,我要爸爸。”原来小童并不知道他已没有了爸爸。
我在后悔说漏了嘴的同时,也更为赵小谷悲哀,赵小谷你何得何能,有这么好的儿子?我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哭,妹妹哭,二哥抱起小童,叔侄俩一起哭,满屋子里都是哭声。
二哥哭了一会,哽咽着对儿子说:“小童乖,小童别怕,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你仍然有爸爸。”
小童听了却从他的怀里拼命挣扎着下来,然后扑向我,抱住我的腰哭喊道“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妈妈,妈妈,我要爸爸。”
我的妈妈听了老泪纵横,也走过来抱住我们俩大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啊,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