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仍是惴惴不安,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是全日制的大学生啊。我那个大专文凭,以后连考场都不用进,都有专人替你抄卷子。
严若萱对我也甚是满意,她的意思是,我虽然是个农村人,但是长得白净帅气,家庭根基还不错,又兼看起来为人老实正派,确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谁说怯场就是坏事?我的一时口拙、羞涩竟然老实正派地促成了一段姻缘,真要回家多烧几柱香。当然,她也挺实在,看中我最大的优点,家庭根基不错。
我和严若萱都老大不小了。彼此克制着,好不容易按部就班谈了两个月恋爱,双方父母就心急火燎地商量起结婚事宜了。
双方父母相敬如宾,谈得异常顺利。严若萱也只有一个要求,婚后不想太早要孩子,想多过过二人世界。
我听了当然是“好说好说了”,谁想那么早没事就一把屎一把尿啊。
双方父母更是喜不自禁。
结婚的前一晚,妈妈把我叫到一边,专门拿出个白色床单,让我铺在床上。
我懂她老人家的意思,在农村有个传统,即在新婚之夜的床单上留下些红色见证,一方面预祝婚姻美满,另一方面则能说明女方的忠贞。
严若萱一见面就和坦白了她有过男朋友,二十好几的我多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我对妈妈的做法感到一丝不快,但同时又真的希望能见到那片男人心中的红。
生为村长的儿子,我不是傻子,为了以后少些闲言碎语,我还是准备了些红药水。严若萱在我的眼里天人一般,哪怕她有一点瑕疵,配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是有一句粗俗的选择题,一块华丽蛋糕被人咬了一口,一坨狗屎绝对原生态完整,你选残缺还是完整?
我不想因为这点不和谐而落了村人的口舌头,从而毁掉我神仙美眷的生活。这帮土老冒可眼馋我的紧。
**一刻,严若萱看着床上特意铺设的白布,眼睛里马上有了不快。刚热闹非凡的喜庆,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的头微微抬起,瞅了我一眼,眼神就看往了别处,冷冷的,立刻就让我感受到了一股不容侵犯的王者之气。
看到这个情形,我的心里一丝失望闪过,仅有的那点侥幸也完全破灭了。紧随其后的却又是莫名的恐惧,我更害怕她生气,从此后心里有了芥蒂,甚至远离我而去。
我忙解释道,这是农村的丑陋习俗,照顾一下老人的心情。我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从来没有责怪过你,我也早准备好了应急措施。
说完我拿出了那只装满红药水的小瓶,举到她的面前。她有些动容。
我接着说:萱萱,我爱我的父母,不希望他们觉得有什么缺憾。但是我也爱你,我不会计较过去别人给你的痛苦,我更在意今后我能给你多少幸福。
严若萱听了,慢慢地正过脸来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