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争取不到道义的支持,家里就得自己努力的抗争,再不休养生息,自己这块薄田就要变成寸草不生的荒地了。
她委婉地对阿桂提了出来,那个东西是有数的,用一点少一点。而阿桂正为自己的勇猛自豪,哪听的进去,于是夫妻俩就有了茶余饭后的锅撞碗碰。
再后来,在床上越来越驾轻就熟的阿桂就整日卧着不起,不管是白昼还是黑夜,只要想了他就大呼小叫老婆过来耕田施肥。
老婆操劳过度,忍无可忍之下,就和阿桂上演了原始部落般的生死大战。
女人毕竟是女人,阿桂每次都打得她奄奄一息,再加上村人由于传统观念作祟,一致地支持阿桂,伊鲜的苦楚就可想而知了,终日里她只能以泪洗面。
打过闹过后,阿桂突然对她这块薄田不如以前那么兴趣盎然了。
老婆心里稍宽,她想等她这块田地肥沃了,为阿桂生个同样勇猛的儿子,夫妻二人就可以美美满满地生活下去。
她甚至想,等她以后也亩产万斤般肥沃时,阿桂可以夜夜笙歌,自己也可以像西方极乐世界般没有昼夜。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种不对称地信息观念蛊惑着她全身心地爱着阿桂。
就在她暗暗感谢上苍时,她发现阿桂已经好久不喜欢耕田犁地的粗活了。一天到晚,甚至连话都懒得和她说,就算偶尔一句,也是礼貌得让人心冷。
阿桂又开始整晚看着他宝贝似的天书,还会不时的写写划划。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了。
李开文在言论的风口浪尖上,格外醒目地操办完自己的婚礼。
鸡鸭鱼肉,传说中的东西,第一次在至晶村的正桌上连袂亮相。永久自行车,祈祷时才出现的词汇,真实地携手面世。
村人们再次真诚地恭维起李上前,“开文行啊,这半年多就把房盖了”“永久啊,一买还是俩。”
李上前哈哈大笑着,自责没有能力为儿子完婚,不过亏得儿子争气。
当穆云丽的肚子微微隆起时,郑世桂买酒赊肉,把李开文父子请去喝酒。
李开文和父亲前后脚进了邻居家的门,一张八仙桌边前后交错挤坐着郑世桂全家,还有四五位郑氏宗族的长辈。
已出落得有模有样的郑世凤见开文进来,脸色像初春的杏子饱受细雨,红嫩嫩白腻腻的一片。
李开文猛然瞥见正慌忙低头的郑世凤,脸上也微热起来。听妹妹正华说自己结婚的那一晚,郑世凤哭了一夜。世上很多种心安理得都是欺骗而来,包括自己骗自己。
李开文听妹妹说完半晌无语,最后念叨几句郑世凤是小孩,就把这事给忘记了。他看见郑世观,又腹语了几句小孩,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待落定后,李开文才发觉今天的主人郑世桂不在席上,郑世桂媳妇伊鲜倒受宠若惊地坐到了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