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可试之。”
“咕嘟!”
随行而来,闻声秦国士卒咽了口口水。
一战试之?
这架势是要十人强闯万军?
武安君在掌军之前,便是如此打仗吗?
随之出行的士卒忍不住有些胆怯。
强冲万军?
他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结局,他估计很难活着回来。
秋日的长风席卷草原,吹过白起的石躯之上,将其衬托的越发的挺拔。
白起不是急战之人。
他素来虽然谋略奇诡,但却运筹帷幄少有犯险之时。
可此时,他却想再次体验一下昔日自己还是士卒的时候,那种沙场而战的感觉。
一手缓缓的放在了自己身侧的剑鞘之上,白起缓缓开口道:
“昔六国之战也,吾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虽声名传于华夏,然外族少有惧吾者。”
“月氏、羌、匈奴,秦西之患也,自古而来,劫掠不断。”
“秦、赵、燕皆受其害也。”
“最盛之时,一载之间,月氏劫掠百二十次,虽秦强后勿敢动之,然此世仇也。”
“仇不晚矣,吾今当复之。”
白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却莫名的渲染出了一种势。
像是“军情者,汝若不予,吾自取之”的势。
言罢,白起看向了那位众人之中唯一活着的秦军士卒道:“汝可留于此地,若月氏大军至,汝回秦关隘之处,静待吾等。”
“诺!”
随行而来的士卒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后白起的目光扫过了周围之人。
“汝等可惧?”
除了司马靳之外的八人回道:
“逝者何惧。”
他们八人皆是同一批的死囚,皆是逃役的赘婿。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死亡反而没有那般的畏惧了。
最惨不过在回到那暗无天日之中,还能如何?
再说此石人阴躯,哪里是世人可当?
“好一个逝者何惧。”
白起笑了。
现在只欠东风了。
夜色缓缓而至。
远处的营帐逐渐摇曳起来了火光。
草原的上的夜风格外的猛烈。
白起单手持长戈,坐在石马之上。
其身后十骑,也手持长戈。
十一人如同夜色下的幽灵骑士。
大地之上,已然凝结了一片寒霜。
明月当空,长风潇潇。
“风起!”
白起缓缓提起手中的长戈,指向了前方。
“风!风!风……”
这是大秦的军阵冲锋的歌谣。
歌声响起,有我无敌。
“杀!”
随着一声爆喝在草原之上响起。
清冷的月光之下,十骑绝尘而去。
兵锋直指,月氏汗帐之处。
何以知国,徒以剑试之。
唯短兵相接,长剑饮血,方知其军势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