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麻赶忙起身,进殿问安。
“你今天不是要去宁徽寺办差吗?这么快就办好了?”至正帝站起身在殿内活动了下筋骨,随口问道。
哈麻突然声泪俱下,嚎啕大哭道:“陛下可要为我做主啊!”
至正帝有些惊讶,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哈麻是他的心腹,难道还有人敢欺辱于他?疑惑问道:“哭什么,说,怎么回事?”
哈麻抹了把眼泪,哭着道:“哈麻从来都只知道服侍您,却不知道注意朝中诸事,以致于不知道何时得罪了韩嘉纳大人,他竟然要诬陷我。”
至正帝听后笑了起来,安慰道:“你放心吧,他是朕钦封的御史大夫,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费心跟你较劲。”
哈麻闻言哭得更加厉害,“哈麻被人欺辱倒不是大事,可人人都知道哈麻是您身边的人,就怕给您丢脸。”
至正帝挑了挑眉头,感觉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照常去宁徽寺办差,见脱忽思皇后的贴身婢女兰心心神不宁的,担心是皇后那里出了什么事,就责问了她,怎不知她竟说……”
至正帝急声道:“说什么!?”
“哈麻不敢说,哈麻将兰心领来了,陛下亲自问她吧。”说罢给门外的兰心一个眼色,让她进来。
“奴婢兰心,叩见陛下。”兰心赶忙进了殿内,跪下问安。
“说吧,怎么回事?”
兰心胆小,见皇帝言辞急切,吓得哭了出来,抽泣着将韩嘉纳威胁她作伪证陷害脱忽思和哈麻的事说了出来,却因事先哈麻的吩咐,丝毫未提及太平的参与。
太平此人虽然将哈麻视为朝廷毒瘤,但其为人却刚烈正直,当时看不惯别儿怯不花一党的卑劣行径,竟不顾中书省大部分官员的反对,亲自向皇帝求情,准许脱脱归家葬父,哈麻这也才有机会在皇帝面前为脱脱美言,使其能够回到京师。
哈麻之所以特意嘱咐兰心不要讲出太平,就是因为太平对脱脱家的这一份恩情,故而手下留情,只将反击的矛头对准了韩嘉纳。
更何况太平毕竟是中书左丞相,是皇帝依赖的重臣,皇帝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一次性对两个自己亲手提拔不久的大臣祭出屠刀,所以莫不如将这个天大人情卖给太平,化解仇怨。
“哐当”一声,至正帝将桌上砚台重重砸在地上,“这帮逆臣若真敢欺君,朕决不轻饶!”
至正帝在殿内踱了几步,沉声道:“此事关乎皇室声誉,不许外传,敢走漏半点风声朕要了你全家的命!”
兰心被吓得浑身发抖,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哈麻见状,小声提示道:“还不快退下!”兰心这才赶忙退到殿外。
“你们那点私人恩怨朕心中清楚,本以为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如今倒好,手都伸到朕的身边来了!”
哈麻止住哭声,双眼滴溜溜的一转,有了主意,费力地爬到至正帝身前。
“陛下,他毕竟是您钦封的御史大夫,也不一定真的敢在朝堂上做文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哈麻的委屈咽在肚子里就是,万不能因此再引发朝堂混乱,坏了陛下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