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韩凌玥冷漠地应了一句。
文瑄苦笑连连,心道女人还真是记仇。
同一时间,颍州颍上县的白鹿庄内,韩山童正聚集了手下的一众心腹在议事堂议事。
“文伯的状态如何?”韩山童坐定以后询问道。
书生打扮的杜遵道回道:“虽然气愤难平,但好在肯吃东西,身体也还硬朗。”
“老人家毕竟年岁大了,一定要派人好生照顾。”韩山童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杜遵道默默地点了点头。
简单地询问了文显忠的情况以后,韩山童正襟危坐,将视线扫向手下的心腹,“大都有书信传来,腊月一过,元廷就要变钞了,贾鲁主事的治河工程也开始着手准备了。”
韩山童的声音低沉有力,短短的一句陈述,夹杂了数层意思。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变钞谈何容易?百姓本就苦不堪言,经此一乱,就算是想不反,也被元廷逼得反了!”
“若只论变更钞法,可以说元廷在铤而走险,但脱脱如今任用贾鲁大举治水,百姓听了可都是抚掌相庆。”
“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此举真的得了民心,咱们便很难再借着水患一事造势。”
“是啊,听说贾鲁此人为官干练,又久为行都水监,他没准真的能将黄河水患治理好。”
正议论着,外面有一人推门而入,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韩大哥不必多虑,我有一计,保管让元廷此举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人身长七尺,浓眉大眼,两腮上的虬髯正显示出其豪爽仁义的性格。
韩山童一见来人,眼中一喜,站起身道:“贤弟有何妙计?”
刘福通勾起嘴角,捋了捋美髯,缓缓道:“我们之所以等到现在还没有举事,不就是等待时机么?脱脱治水的本意就是稳定民心,但我们如果能让其适得其反,便可以将其当成我们举事顺理成章的理由!”
韩山童闻言大喜,“贤弟快快讲来!”
刘福通清了清嗓子,侃侃谈道:“待其治河工程开工之前,我们便安排教中兄弟在河道中埋设一石人,在其背后刻上‘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的字样,待民工将石人挖出,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人心必然浮动!届时我们明教高举义旗,打出复宋的旗号,天下义士自当望风来投!”
“贤弟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甚妙,只是我担心……”
刘福通对韩山童非常了解,知道他心中是会为了百姓着想的人,于是解释道:“您不必担心,脱脱等人既然已经想清楚了治理黄河的重要性,那么不惜一切也一定会将水患治好,我们起事之后只要不去干涉水患区域,自然不会影响到治河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