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扣进了石块里,流出了艳丽的红,翁然的脚下如同长了钉子般将人死死的钉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翁然只觉得漫长的要命,冲击终于是停了下来。
外面暴风雪已是远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石洞内,好半天才有了动静,翁然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上雪簌簌掉下,露出了那张神色恹恹的脸,她张开嘴,却是吐出了一大口雪。
眉头紧蹙,又缓了一个呼吸,翁然强打精神,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脖子往左边歪了歪,抬手拍着右边的脑袋,就连耳朵里都有雪往外掉。
她身体一个打晃,却还是转身向身边看去,雪一直怼到石壁上有一人多高。
她向石壁看去,那两人此时应该就被堵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翁然想着,不再耽搁,拔出绮罗,往石壁靠近了两步,估摸了下位置后,将那雪堆的雪弄到洞内尚有余地的地方,差不多后,将绮罗收起,直接上手,在剩下的雪堆里,扒了起来。
手扒在冰冷的雪里,翁然都不觉得冷,她现在脑袋正在承受撕裂般的疼痛。
盾牌碎裂,她的灵识之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甚至造成了一丝损害,若不是身处绝境,强提着精气神,她早已在那一瞬间因为那撕裂之感,昏死了过去。
可现在,她只能挺住!
将雪掸开,终于是摸到了人,翁然的动作又小心了些,将高处的雪掸开,露出了羽的脸,他双目紧闭,没了阻挡,双唇缓缓打开,鲜红的血哗哗哗的往外流。
身上的残雪被化去,只留下了刺鼻的血。
而人依旧没有醒。
翁然伸手探了下呼吸,还活着,但是她的目光却露出了一丝疑惑,照理说前方有强劲的冲撞,人的身体应该是往后仰的,可这个羽,他的身体居然是微微往前倾的。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看上去只是微微前倾,但是在刚才那种冲击力之下,能保持住这个动作,他这是拼了命不将身体往后仰啊。
翁然目光向后移去,看着靠在石壁上和羽的身体有着一拳距离的角徵,她这才明白过来,羽为什么会是这个动作,他是在保护身后的角徵。
翁然又往前靠了靠,羽是背着角徵的,此时双手也没有松开,依旧是抱在角徵的身后,翁然弯腰,瞧着石壁和角徵腰间的空隙,一双手居然是撑在石壁上的,这绝对不是正常背人的姿势,这也是保护的动作,保护角徵尽量不会和石壁相撞。
拿命来保护嘛,乐门的弟子还真是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