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翁然瞧着突然出现的石可可,露出了个虚弱的笑容,“没错,是我。”
石可可看样子还有些难以适应,人站在原地,脚下生钉,眼神复杂。
“既然我师妹来了,你送钱多多去医院吧。”
翁然说着向石可可伸出手,“过来,扶我一下。”
眼神依旧是复杂的,可人却是听话的来到翁然身边,将她扶住。
“我将多多送到医院后,就去第七峰下,如果有事......”
翁然笑了笑,“会有什么事啊,放心吧,无论是哪个身份,我都不会在武阁有事的,走了。”
石可可沉默的扶着人离开了,一路无言。
翁然也没有心思和她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回第七峰的路是这么长,长到每一个遇见的人的目光都可以瞧得清清楚楚,长到她清晰的听见了石可可的叹气。
一直到回了第七峰,石可可都没有说话。
“有劳了,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翁然松开了石可可,向山顶司南寅的住处走去,滴落的血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艳红的花。
石可可看着那脚步摇晃的人,关于翁然的事情,在公平山这一行人回到武阁的第一刻,便传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可那些话那些人,是如此的言之确凿,却又叫她无法不相信。
在打听到翁然的消息后,她甚至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向戒律堂跑去。
并不是想问个清楚,而是担心,想知道她,还好嘛......
“师姐。”
沙哑了的声音,如同裂帛,翁然停了下来,只不过停下之前的那一步,更晃了。
“怎么了?”
一阵沉默,石可可本想润润嗓子,才发下自己口中是如此干涩,深吸口气,眼中的复杂已是消失,“欢迎师姐回来。”
未回身的人,突然咳嗽了起来,然后抬起手,擦了擦,或许是因为剧烈咳嗽而湿润了的眼角。
“谢谢,师妹。”
翁然不再停留,继续向前走去。
铺了一层薄雾的平台,四季不败的花树,花树下空着的椅子。
再一次,她又跪在了此处。
只是这一次,她却不一定能挺过去。
头恭敬的贴在平台上,血腥味刺鼻,眼看着血色从衣裳中渗透出来,血河开始在她身下蔓延,其中还有不住流的汗水,日头正好,她却愈发的冷了。
怎么还不回来?
翁然想着,已是快要撑不下去了。
疼痛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失血过多,晕眩之感已是袭来,身体开始不住的抖了起来。
而此时此刻的司南寅正被堵在了主峰下。
众弟子都是离得远远的看着热闹。
司南寅脸色难看,瞧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自己的大弟子,自己的好徒弟,如今却是不顾师门脸面,阻路于此。
“师父,求您饶她一次。”
顾轻承自说了这句话后,便没再开口,只跪在那里,一副司南寅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