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翁然放弃了,师父山中隐居,即使知晓自己遇到危险,麻烦,最后也只是委托旁人来相助,定是有其避世的原因,更何况,还有小师妹,自己又怎忍心将她拖入麻烦之中。
至于大师姐和二师兄,这些年来也是愈发的忙碌了,自己自是不能再给他们添乱了。
“魔主,不出去了吗?”冥侯瞧着往回返去的翁然问道。
翁然心情不好,并未答复他,重新回到水池之下,瞧着那白蛟门和墓碑发呆。
为了自保,自己和冥侯定下了协议,自己助他复仇,他则不揭穿自己的身份,让自己在人族还能留有一席之地,将来功成,自己还有回答众人身边的资格。
可是,真的会有那一天嘛......
“这人世,这一趟,我们都走的好苦啊。”翁然轻声叹息。
身上重担已是从一己之仇,变成一族之仇,她真的担得起吗?
时光若白驹过隙,眨眼间,冥侯已经在池边站了月余,下方始终没有动静,脚步声响起,邪无思手摇金银扇缓步而来,撑一把碧水青山的伞,挡了漫天细雨。
“冥侯对魔主还真是尽心尽力。”邪无思在冥侯身边站定,也向那被雨水击出层层涟漪波澜的池水看去。
“教主也是心系魔主,时常来探望。”
“天有不测风雨,自是叫人挂怀,只是雨水无情,于世间或是甘霖,或是雨患,总是叫人难以琢磨。”
“那教主是期待一场甘霖,还是在等待一场雨患?”
雨下的愈发急了,在这世上奏起一场澎湃激荡之乐。
池底下,翁然正在快速吸收着墓下的魔气,周身魔气缭绕,额间的印记红的愈发妖异,白蛟门散发出盈盈白光,佛气悄然流转,将所有的魔气都封在了这方寸之地,未有丝毫外泄。
池边,雨水磅礴压的伞面倾斜。
“甘霖有人共享才有滋味,雨患更需人同心协力,冥侯君,雨急了,可愿共撑一伞?”
一直面对着池面的两人,此时方才向彼此看去。
雨水阻隔不断那两双明亮的眼。
“教主持伞而来,想来这雨对教主而言是雨患,在下全身沐雨,当之甘霖,不同路。”
邪无思的瑞凤眼缓缓绽开一丝笑意,“哈~”转过身去,向水池瞧了眼,“若真是甘霖,在下陪君共沐又如何,只是,人心叵测啊~”
不再停留,离开了此处。
冥侯嘴角溢出一丝嘲弄,“魔心也难保真挚啊。”
手一挥,浑身罩上一层浅光,雨水再难沾身。
邪无思回到魔殿,点起了香炉,暗中一人影抱剑而站,“这番试探,太露痕迹。”
声音嘶哑,低沉,语调停顿怪异。
邪无思缓缓拨弄着青烟,“冥侯君居然会如此信任一个人族,真是叫人意外。”
“刚才,有三次,他起了杀心。”
“才三次嘛,那还不够看重。”
“你要做什么,让邪魔一族重返故土,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嘛,现在,能助你实现愿望的人出现了。”暗中的影,怀中剑的剑穗发出清脆的响。
金银扇指了过去,“少动,你始终记不住,声音会将你暴露。”
“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我的性命可是靠你保护的。”
“不要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