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星月斯斯文文的浅浅笑道:“我没受伤,当时大火烧起来,是御名楼的人救了我。对了,救我的人是花掌柜派去的,她说要等到天亮安全了,才肯放我走,她在那儿玩牌。咦,她人呢?刚刚还在。”花掌柜不见了,她四下里瞧望,硬没找着,便又问发牌的庄家:“花掌柜呢?”
那庄家手指楼梯:“刚刚抱头遮脸跑下楼去了。”
典星月奇道:“怪了,刚还好好的,干嘛要跑?”
殷立薅她胳膊,拉她下楼:“跑了好,也省得跟她多说话,我们跟她无亲无故的,她干嘛要救你,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总之,今晚让我看明白了,太昌城里就没几个好东西,这地方也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两人涉级而下,刚出大楼,让酒堂子的小二拦住。
那小二哈了哈腰,笑问:“您是典星月典姑娘吗?”
殷立不等典星月答话,道:“是啊,你想干什么?”
那小二掏出一张纸,双手递送:“我家花掌柜说,刚典姑娘陪她在旁,给她带了好运,今晚她赢钱了,所以赢了钱自然不能忘了典姑娘的好,这是一张一万金的存票,太昌十大钱庄都可以兑换,请典姑娘收下。”
典星月奇道:“她赢了吗,她好像一直在输钱吧?”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那小二见典星月不肯接,索性再往前递了递,把存票硬塞了给她,而后恭恭敬敬行了个鞠躬礼,跑着小步子的又进了大门。
典星月拿着存票,只觉双手无比沉重,不知如何处理。
于是怔了片刻,问殷立:“这钱怎么办,我们要不要?”
殷立疑心越发深重起来,半打趣半认真说道:“一出手就是一万,这花掌柜好阔绰呀,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又不认识她,她干嘛救完你,还要送钱给你花,她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哪有她这样的亲戚。不过她确实好怪,刚叫我陪她身边,一直都在问你,她好像对你很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一来,她就躲了?”典星月察言观色,见殷立挤眉弄眼,以为他不想要这笔钱,于是又道:“好吧,这钱不明不白,我还是还回去吧。”
殷立打个哈哈:“你傻啊,白捡的钱干嘛不要。”
典星月把存票递他:“你想要,那你拿去吧。”
殷立耸耸肩:“还是你拿,你是管家婆子嘛。”
典星月大皱眉头:“管家婆子?我是婆子吗?”
殷立笑道:“你爹管钱管粮管生产,那你不是管家婆子是什么。临出门的时候,我爷爷一分钱都不让我拿,全交你保管了,我当时就想,他怎么把我的钱交你保管呢,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我的大司农,我的管家婆子,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天边泛起一片鱼肚白,就快亮了。
等两人回到东城,太阳升起,天已经大亮。
夜冥堂侵占乌衣巷,维持东城秩序,安抚百姓,局势很快得到缓解,百姓们该摆摊的摆摊,该开店的开店。只是龙门街一带让官兵封锁起来,闲杂人等均不得进出。殷立二人进不了龙门街,在附近稍作徘徊,跟刚刚狩猎回来的宋大中一行碰着。
宋大中瞧见龙门街大变样,自不免要问。
殷立也不隐瞒,把昨晚的凶险一一说了。
宋大中一众听了,均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双方话毕,径投内城,去了遇仙林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