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道:“我们走过去吧。”
要是有人指挥交通何用堵到这一步?张宁感概不已。
两人下车,刘念握手挥拳,道:“要是有人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就教训他们。”
这是找到打架的理由吗?张宁道:“阿念,我们就要有差事了,不要老想着打架。我们有太多方式赢他们。”
“他们”是指那些有家族资源倾斜,受家族重点培训的子弟,确切地说,是刘念的长兄刘世延。
刘世延是诚意伯的长子,自小被刘瑜寄予厚望,得刘瑜细心教导培养,如今管着诚意伯府的庶务。
刘念从懂事起就清楚,自己以后要看长兄的脸色。他心中憋着一口气,稍大一点,这口气便通过打架发泄。
“哈哈哈……”刘念狂笑,道:“待我榜上有名,把他们踩在脚下,再好好取笑他们。”
他的笑声引来别家几个护院的目光,看清是这位后默默扭过头。交白卷的家伙也来看榜,嫌不够丢人吗?
张宁道:“要赢他们,不止榜上有名,方式很多,不限一样。”
“还有?”刘念敛住笑,眼珠转了转,道:“还有什么?”
要是有别的方式,何必一味打架?挨打很疼的好吗?
张宁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比如成为陛下跟前的红人。”
“……”那也得先考上再说。
刘念热切的视线越过满大街的人和马、马车,望向中军都督府门前所在,那儿承载他的希望,他能否为家族争得荣光,成为父亲的宠儿,全看那儿有没有他的名字。
事实证明,放下身为勋贵子弟的尊严,像普通百姓赶集一样挤过去,还是能够办到的,不过一路不免受些白眼,被取笑几句,诸如:“哟,你们也来看榜啊?不用看啦,榜上肯定没有你们的名字。”
刘念一边和他们打嘴炮打得不亦乐乎,一边想,阿宁说得对,不一定要打架嘛,说得他们哑口而言就赢了。
却不知他所谓的说得人家哑口无言是化身自大狂,人家被他雷晕,只好无言以对。
眼看快挤到中军都督府门前,就听有人欢呼:“出来了!”
两辆马车堵在门前台阶旁,把上台阶的空地堵得死死的,台阶上站五个人,两个少年,一人人中稍长,一人下巴短且圆。其余三人,两个中年男子一个老年男子,分别和两个少年长得很像。
五人张宁都认识,人中稍长那位是顾淳,他的祖父便是旁边那位老年男子,镇远侯顾兴祖。下巴短且圆的少年是薛翰,两位中年男子一是其父阳武侯薛诜,一是其叔薛诲。
欢呼声是顾淳和薛翰发出的。
听到两人欢呼,斗嘴的,拼命喝令自家车夫往前挤的,都急红了眼,先后跳下马车,学张宁和刘念步行,赶了过来。
两个书吏贴好榜单离开。
“张宁!”薛翰叫得惊天动地,半条千步廊的人都听见了。
人群静默一息,有人不屑道:“真是狗屎扶不上墙,也不看看时候地方,只会打架。”
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张宁真是太不着调了,为争看榜单大打出手。不,他一向就是这么不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