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问道;“对了,你是何时归顺大魏的?”
又被人旧事重提,李元德脸上很有些尴尬,但他又不能不回答赵俊生的问话,只好回答说:“回使君,下官是太常八年五月被俘,八月归降的!”
“那你归降之前当任何职?”
“当任颍川太守!”李元德回答道。
赵俊生皱眉:“颍川太守是文官吧?当然了,那时颍川接近我朝边境,属于南朝的边镇,南朝那边让你一个文官统领兵马抵挡我朝进攻也算是难为你了!对了,你现在麾下有多少兵马?”
“这······”李元德脸上再次显露出了尴尬,他现在相信赵俊生绝不是无缘无故问这些问题了,事先肯定做过调查,若他说谎,只怕赵俊生及其手下分分钟就能拆穿他的谎言。
“回使君的话,燕郡治下目前有兵马一万五千人,其中两千八百余鲜卑兵,另有一万两千汉兵······”
赵俊生皱起了眉头:“以一郡之地养一万五千兵马是不是太多了?燕郡的百姓们是否感到苦不堪言呢?平城宫里头宝座上坐的那位只怕不太安心吧?否则本将军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从武川镇将调来幽州当任刺史?”
原来是被皇帝盯上了,就算背后有乐安王撑腰也没用啊!李元德顿时感到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他脸色有些发白,不由微微扭头向杨主薄看去。
赵俊生听着像是自言自语,装作对皇帝调他来幽州的目的进行猜测,可在李元德和杨主薄看来却是皇帝肯定对赵俊生有所暗示,否则赵俊生怎么会这么说?
杨主薄稍稍想了一下,跪着直起身子对赵俊生拱手说:“使君所言甚是,以一郡之地养一万五千人马实在不堪负重,百姓们早已苦不堪言,燕郡兵马原本不过三千余人,除去镇守军都戍的两千八百余鲜卑兵将,只有不到一千人的郡兵,这多出来的一万两千汉兵是当时尚书令刘洁下令征召的,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操练,事后杜超投降,这一万两千人马就无人管束了,我家府君担心把他们解散之后他们的生活无着落,若是有人落草为寇就大大不妙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不知皇帝陛下和朝廷的意思是把这些人解散呢,还是有其他用途?”
赵俊生看了看杨主薄,再看向李元德,问道:“李太守,倘若本将军要收了这一万两千人的兵权,不知李太守肯不肯交出来?”
李元德被赵俊生当面将了一军,他被逼到了墙角,这个问题他根本无法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否则赵俊生就会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他尴尬的笑着说:“将军说笑了,这些兵马又不是下官的私兵,朝廷若要收回兵权,下官岂有不肯之理?”
赵俊生摆手笑着说:“李太守也不必着急回答本将军,毕竟这些兵马你已经统带了不少时日,多少有些感情,也付出了许多心血和资财,李太守若主动交出兵权,朝廷定会有所表示。这样吧,李太守回去和部将们商议一二,本将军给你们三日时间考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