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道:“陛下,正是因为新兴王是皇室成员是陛下的弟弟才要秉公执法,若是任由他继续在外面胡作非为,他败坏的不止是自己的名声,还败坏了陛下您的名声,若是臣听从陛下的旨意把他放了,天下臣民会说陛下徇私枉法!”
拓跋健颇感头疼,叹道:“朕又何尝不知?可是七弟之母刘太妃已经连续三次来向朕求情哭诉了,朕不能不给面子啊。这样吧,你回去先把七弟放出来,然后把那些苦主们召集起来,跟他们商量一下赔偿事宜,商量妥当之后再让七弟做出赔偿,尽快把这事了结!”
花木兰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抱拳道:“陛下,新兴王涉及到好些条人命,被他抢回家的女子几乎无一生还,请恕臣不能奉诏,若陛下一定要放人,还请陛下先革除臣的官职吧!”
“你······花木兰,你好大的胆子,朕说话都不管用了?好好好,你既然不想干了,朕就成全你,从即日起,革除你右厢大将的官职,回家闭门思过去吧!”拓跋健大怒挥手喝道。
“臣,谢主隆恩!”花木兰面无表情抱拳行礼后退出了大殿,转身向宫外快速离去。
花木兰走后,拓跋健更加愤怒,一把抓住御案上的镇纸砸在地上,还不解恨,又抓起笔筒、砚台往地上砸。
宗爱跑进来看见这场景,急得跳脚:“哎呦喂,陛下您这是怎么啦?何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拓跋健指着外面问宗爱:“朕让花木兰把七弟给放了,你猜她怎么说?她说除非把她的官职撤了,否则不能放人,朕的旨意在她这儿竟然不管用了,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正好,她既然不想当官了,朕就成全了她,让她回家了!看谁敢忤逆朕的旨意!”
宗爱无知道该怎么接话。
拓跋健气得不轻,一个人双手叉腰气喘吁吁在大殿内来回走个不停。
良久,拓跋健情绪缓缓平稳,停下里坐在丹陛上叹道:“宗爱,你说是花木兰错了,还是朕错了?朕是皇帝,动用一点特权要她把七弟给放了,她都不敢,这不是打朕的脸吗?”
宗爱小心翼翼说道:“陛下,以奴婢之见,您没错,花将军······也没错!”
拓跋健抬头问道:“你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朕没错她也没错?那是谁错了?”
“陛下,谁错了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知道花将军是奉陛下的旨意执掌右厢军负责全城白昼夜间巡街警事,既然食君之禄,就得忠君之事,花将军这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何错之有呢?而陛下是顾念亲情,这也没错,新兴王毕竟年轻,行事难免孟浪轻浮,陛下和太妃多加管教就是了,若是真要按照律法处置,新兴王只怕人头不保,可他毕竟是亲王,是陛下的兄弟,陛下想要法外开恩也是人之常情!”
拓跋健听完宗爱的话心里好受了一些,可他很快又心气不顺了,想起自己这个弟弟在外面为非作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道:“拓跋俊这个混小子真是愚不可及,他要玩女人就玩女人吧,看上哪个女人大可以派人上门提亲就是了,谁还敢不答应?为何要抢?就算要抢也不能自己出面啊,派人悄悄的去多好,他反倒要弄得人尽皆知,你说他是不是满脑子有毛病?”
宗爱不敢接话,他听得冷汗直流,皇帝竟然说出“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种话来,这不是教人犯罪么?皇帝这番言论如果传扬出去,还不弄得天下哗然?
“宗爱,朕问你呢!”拓跋健喝道。
“是是是,奴婢在听!”宗爱连忙答应,想了想说道:“陛下,奴婢倒是觉得新兴王很好,只是放浪得太过了一些,陛下若是下旨严厉斥责一番,奴婢觉得他应该会有所收敛,以新兴王的才能,他也只够做一个闲散王爷,陛下就给太妃一个面子,也顾着兄弟之情,至于那些苦主,奴婢可以去跟他们商谈赔偿之事,把此案彻底解决!”
宗爱这番话说到拓跋健的心里去了,拓跋俊这个样子就是一个废物,对他的帝位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他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呢?就让拓跋俊做一个闲散王爷算了,也让别人看看他拓跋健并不是无情的帝王,还是顾念着亲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