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爱东张西望,拱手说:“奴婢有要事要向太后禀报,还请太后摒退左右!”
窦氏沉吟一下,对服侍的宫女们挥了挥手,宫女们做了万福礼之后依次退了出去。
宗爱见寝宫之内只有他和窦氏了,凑上去低声道:“太后,奴婢得到绝密消息,陛下在辽东遭遇部将朱修之临阵倒戈,驾崩了!”
“什么?”窦氏惊得神色巨变,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动。
“嘘——”宗爱急忙捂住窦氏的嘴,“太后不可慌张,此事如今只有咱家和有限几人知晓,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朝廷顷刻间就会打乱啊!”
过了半响,窦氏总算是回过神来,“消息······属实吗?”
“绝对属实,这事发生十来天了,但消息一直被幽州刺史赵俊生下令封锁,但凡往平城这边送消息的人都被拦截了,唯独只派人通知了奴婢,就是担心消息一旦传来势必引发内部混乱和来自外部的攻击!”
窦氏的目光从散乱状态聚焦在宗爱脸上,“你来告诉哀家这件事情,是想趁着消息未传来之前谋划,立即册立新皇?”
“是的!”宗爱拱手,“奴婢是这么想的,由太后下懿旨召集群臣进宫议事,宣布陛下驾崩的消息,然后册立新皇登基!”
窦氏眼中精光一闪,“你意属谁继位?是乐安王、建宁王、新兴王?又或是年仅四岁的皇子仁?”
“太后,若是让乐安王、建宁王和新兴王他们三兄弟之中任何一人继位,他们可会听太后您的?到时候他们只怕不会允许太后插手朝廷大小事务吧?可是太后若是辛辛苦苦拥立一位帝王,到最后您连说话都不管用,这又何苦来哉?”
这番话说得窦氏神色不停的变化,她本是一个性格善良的女子,要不让当初做拓跋焘的乳母时也不会把他当亲生儿子一般抚养教导,可这些年来的宫中生活让她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女人在宫里若是说不上话,没有权势,只会沦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
良久,窦氏想明白了,她不求权倾朝野,但至少要保证自己在宫里和朝廷上下有足够的话语权。在拓跋焘还在世时,她这个保太后那可是实打实的太后,皇帝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看待,有些朝政军国大事还会询问她的意见和想法,可拓跋健继位之后就不一样了,她失去了宫人们的敬畏,也失去了一些话语权,甚至一个小小的椒房在她面前都敢指手画脚。
如今,她知道她有机会夺回自己的话语权了。
“宗爱,说说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吧!”
宗爱一听就知道窦氏答应站在他这一边了,当即把自己的想法向她和盘托出,征得了她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