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放下筷子接过供状看了看,还给李元德问道:“案子是太守府审理的,还是蓟县县衙审理的?”
“是县衙审理的!”李元德回答。
赵俊生喝完一碗稀粥,“杨宽打算如何判决?”
李元德说:“若是本府辖下的百姓,蓟县可以按照律法判决,可那三人是羽林军兵卒,不是本州人士,正是不知道该如何判,所以下官才来求见将军,还请将军示下!”
赵俊生问:“若是渔阳郡的百姓在你燕郡治下犯事,你认为该如何判?”
“自然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李元德回答。
赵俊生问:“那么此案又有何区别?”
李元德苦着脸说:“依法判决当然是好,可若是贾周上门来找麻烦当如何是好?”
“碰”的一声,赵俊生猛的一拍桌子,吓了李元德一跳,“找什么麻烦?你们照规矩办事,他有什么理由找你们的麻烦?看看你们,一个个平时人五人六的,在百姓们面前威风得不得了,如今遇到权贵就焉了!你回去告诉杨宽,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若是有人找麻烦你们顶不住,全部退推到本将军这里来,就说是本将军让你们这么判的!”
“是,将军!”李元德答应后转身离去,出了大堂才敢擦汗。
过了一天,判决下来之后,贾周得到了消息,先是蓟县县衙要求杨宽放人,杨宽自然不敢放人,把事情推给太守李元德。
贾周又跑去找李元德要求放人,李元德再把事情推给赵俊生,贾周气得在太守府大闹一通,差点就把李元德审案的案桌给掀翻了。
不久,大闹太守府的贾周坐马车来到刺史府找赵俊生。
赵俊生一边处理公文,一边问:“公公今日所为何来啊?”
贾周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怒气说:“将军,咱家随行的护卫中有三个羽林军兵将被你们蓟县县衙的人抓了,还被判了斩立决。咱家很不明白,蓟县县衙为何要抓咱家的护卫,为何就敢判他们斩立决?将军是不是应该给咱家一个交代?”
赵俊生头也不抬:“你说的这个事啊,本将军知道,太守李元德已经禀报上来了,蓟县方面既然敢抓人判斩立决,肯定是那三人犯了死罪,,此时不必大惊小怪!”
贾周气急而笑:“好一个不必大惊小怪!他们三人是咱家的麾下,就算有罪,也轮不到蓟县来审判,要审也要由咱家来审,就算要判决也应该由咱家来判!太守李元德已经说了,此事是将军特意吩咐的,咱家敢问将军有何权利敢处置咱家的人,今日将军若不给咱家一个交代,咱家定要向朝廷参你一本!”
赵俊生放下毛笔,合上公文放在一旁,抬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贾周说:“你要向朝廷弹劾本将,尽管去弹劾,本将军绝不会拦着你!不过本将军提醒你,本将军也会把你纵容护卫在蓟县欺凌百姓、无视法纪、包庇犯事护卫的事情上奏给朝廷!来人,派人去告诉杨宽,那三个羽林军兵卒触犯军法,按律当斩,立即执行,本将以征东大将军、都督幽辽诸军事之职全权委托蓟县县衙代为执行!”
“是,将军!”牙将常昆站出来抱拳答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