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经过这些日子早就摸清楚高允的性格了,他笑着说:“使君不必动怒,在下可没说让使君向我家王爷投降,在下说的是投效,是主动投效!这与投降是完全不同的,想必使君还不清楚,瀛州刺史拔拔受兴已被我方白劲光将军擒获,瀛州全境已被我军掌控!”
“如今,我军东西两路大军已兵临冀州东北和西北两角,总兵力有六万余人,一旦我家王爷一声令下,东西两路大军同时出击,敢问使君如何抵挡?使君似乎忘了,南边的相州刺史杜贵还陈兵边境呢,使君早前带兵拦住杜贵的去路就已与他闹翻了,此时再想与杜贵和解只怕也拉不下这个脸面,杜贵也不一定会同意,他若不同意,使君的脸面又往哪儿放呢?”
“形势如此,使君似乎已经别无选择啊!在下深知使君是一个体面人,是高雅之士,何必要让自己落得没了体面?又何必让自己失去高雅呢?”
高允把东方辰的话想了一遍,没错,他是一个高雅而又体面的人,现在冀州的形势是腹背受敌,而赵俊生对他的压力要更大一些,一旦两路大军齐出,冀州根本无法抵挡,到时候落得一个狼狈被擒的下场,哪里还有什么体面和高雅?
罢了罢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主动投诚,至少能在赵俊生面前留下一个识时务的好印象。
东方辰满载而归,不辱使命的完美的完成了此次出使冀州的任务。
赵俊生带着大军来到了信都,高允带着冀州文武官员大批人出城迎接,双方见面之后如同老朋友一样。
赵俊生任命高允为燕王府博士官,另派人当任冀州刺史,又把冀州兵将进行整顿整编为衡水军和会宁军。
不久,东路军在白劲光的统带下进入冀州清河,随着高允带着冀州官员和军民向赵俊生的投诚,赵俊生的东西两路大军进入冀州境内,相州和济州如临大敌,黄河两岸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
相州刺史杜贵,这可是赵俊生的老冤家了,而济州刺史杜超是杜贵的父亲,父子俩一个在黄河南岸,一个在黄河北岸,各自当任一州刺史,两州之间仅仅隔着一条黄河,这条黄河在关键时刻能成为一道天险,因此杜超杜贵父子俩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这显然是早就有不臣之心。
赵俊生召集随军官员谋士和武将们议事,东路军主将白劲光也从清河赶到了信都参加军议。
“诸位,接下来我军何去何从?是就此班师回去,还是继续南下进攻相州,再渡河过去打济州和齐州?”
面对赵俊生的询问,随军谋士和官员们都开动脑筋思索起来。
这时高允站出来拱手作揖说:“王爷,此前王爷攻打定州和瀛州是有朝廷诏令在手,是师出有名,如今再南下攻打相州和济州却是师出无名了,若是继续南下进攻,必定会引来朝廷的猜忌,也会引起其他各地方诸侯的联合反对!”
东方辰也站出来说:“臣以为高公所言极是,如今大义不在我手,王爷已达到了此次出兵南下的目的,若是不及时收兵,会惹来诸侯们群起而攻之!臣建议派出使者分别出使相州、济州和齐州,向各诸侯表明王爷并无侵犯之意,此前出兵攻打定州和瀛州只是奉诏行事,如今叛逆之臣已然伏诛,自然要收兵,如此方能减弱各诸侯对王爷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