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阁逻凤带着人把自己的母亲归义夫人送到下关城,亲自蹬城看着自己的母亲和杨子颠走出城,来到了鲜于仲通的大营门口。
等了一刻钟,营门打开,归义夫人被请了进去,阁逻凤这才有些放心了。看来鲜于仲通还是顾及皇家脸面的,毕竟自己的父亲是玄宗皇帝亲封的云南王,归义夫人也是实打实的王爷夫人。岂不知鲜于仲通也是纠结异常。能不打仗谁想动刀动枪。可是现在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等他的书信到达剑南,杨国忠已经来信催促他了。信上说最好在年前结束战斗,他还要赶回去陪杨贵妃过上元节。
鲜于仲通看完信脸上抽搐几下,看来让郑芳那个兔崽子说对了。宰相就是着急拿到这颇天的大功,去对抗李林甫。根本不管前线将士的死活。既然来人了,那就继续演吧,鲜于仲通暗暗叹口气心道。
不大一会儿,归义夫人和杨子颠来到了大营,鲜于仲通亲自到大帐门口迎接归义夫人。进的大帐分宾主落坐。归义夫人立即开口说道:“大帅想必夜听了杨子芬和姜如之的诉说,我们南诏世代受皇恩,也轻易不会有反心的。大帅为何如此急急的赶到了这里,兵围城池呢?”
很直接,一点虚的也没有。也不需要虚的,都到什么时候了啊。
鲜于仲通哪里能被问住,早就打好了草稿。因此微微一笑对夫人说:“归义夫人,本帅也是无奈。我是领兵的将军,不是宰相。打不打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已经如实把事情送回剑南,交给杨相决断。可是我到今日都没有收到退兵的命令。只是在几日前接到了催促的信件。某就是想退兵也是不敢,请归义夫人海涵!”
“大帅,既然您在这里等杨相的命令,我们南诏愿意出粮草,只是请大帅,退到五里之外。这样南诏百姓也不会害怕。”杨子颠趁机说道。
“哼,他们会怕?归义夫人,你可知,他们攻打姚州也就罢了,还趁机洗劫了三十多个州县。好多州县都被他们摧毁,姚州更是被捣毁成了一片废墟。这是不会造反?你说给谁听,他能够相信?”鲜于仲通冷哼一声说道。
归义夫人一愣,这些事她真的是不知情的。她看向杨子颠,杨子颠苦笑点头。
“大帅容秉,我南诏愿意赔偿这次的损失,再重建姚州城。请大帅多多等候几日,也省了让大唐的健儿自相残杀。”归义夫人说道。
鲜于仲通心中一动,可还是皱眉说道:“要是早这样,我何苦白跑这一趟?夫人,我也做不了主,我会尽力拖下去,也会把您的条件告诉杨相。可是捣毁姚州城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要不然如何向杨相交代,如何向死去的军卒交代。”
“那不可能,能不能换成钱财?”杨子颠说道。
“不行。必须惩治!”鲜于仲通咬住不放。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事儿是阁逻凤的大儿子凤伽异干的。
“大帅先别急,请听我一言。”杨子颠说道。
“你不必说,主犯不惩治,如何教化天下百姓?”鲜于仲通说道。
“大帅,不用某再多说,这次的冲突系由张虔陀一手造成,我南诏愿意赔偿一切,复置姚州城府,已经是不错了。大帅想想,如果有人侮辱了大公子的母亲,他还不生气,那还配为人子么?
再者,今吐蕃正在浪穹相机而动,并以兵威相加,如果大帅不许讲和,如南诏归附了吐蕃,云南之地就非唐所有了。”杨子颠不卑不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