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斗篷显得风尘仆仆的使者挺胸昂首,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影顿时变得高大,那张在头盔下很普通的面目也变得气势逼人,即便是泰伯尔都要下意识的偏开头。
可泰伯尔却呆呆的没有动弹,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
“他就在这里,并且无话可说。”
低沉的声音正属于尤里乌斯,身上的斗篷显然有易容特效,而且等级很高,泰伯尔这样的宗师战士都无法分辨。
泰伯尔回过神来,正要后退,腰间一痛,一条冰寒细蛇撕开他的圣灵护甲,透入血肉,再穿透心口,露出一截薄得透明的剑刃。
“乌……瑞……纳斯……”
他艰辛的转头,看到低垂着眼帘的助手,手里还紧紧握着剑柄。
无尽的黑暗涌来,少年时代就心怀重登皇帝宝座的大志,为此努力了二十年的泰伯尔就此身死魂灭。
“很好,你并没有忘记自己是谁。”
尤里乌斯赞许着自己的学徒,当初侵入加拉迪亚世界的时候,泰伯尔其实也是人选之一。不过莫雷皇室家族的血脉承载的东西太多,对巫师来说太过沉重并不方便,只好优先找最适合的躯壳。
为了遮掩他的光辉,立起一道让元老院更加忌惮的屏障,学院并没放弃泰伯尔。他的学徒乌纳瑞斯被投放到泰伯尔身边,用接近二十年的加拉迪亚时间取得了泰伯尔的绝对信任。
现在这一切布置,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
尤里乌斯再道:“不要自责,连我也有些恍惚,我们在这里确实呆得太久了。”
乌瑞纳斯抽出蝉翼般的透明细剑,看着剑刃上游动的灰光,确认泰伯尔的灵魂已经被粉碎,幽幽叹道:“导师,现在我只想这一切尽快结束,能有多少收获都不在乎了。”
尤里乌斯摇头:“你还是变得软弱了,巫师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时间的流逝,只有经受住时间的考验,我们的精神才能更加坚韧,才能更进一步。”
乌瑞纳斯低头受教,然后问:“接下来呢?”
尤里乌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摇头说:“这是院长下达的紧急命令,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冒险,看来帝都那边出了点问题,院长加快了计划的进度。”
“接下来,你出面把泰伯尔的直属军团调到西面去。随后我再亲自露面,宣布泰伯尔跟我替换,带走剩下的军团。”
泰伯尔作为执政官,麾下有两个军团是手把手带起来的,异常忠心,不能让他们发现领袖被暗杀了,先支得远远的为妙。
乌瑞纳斯点头,他是泰伯尔多年的助手,几乎被视为分身,没人怀疑他。
等乌瑞纳斯离开,尤里乌斯坐上原本属于泰伯尔的座位,看着尸体,摇头道:“土著终究是土著,世界的差别是你无法想象的,就连你的志向也是学院暗中推动的。你这一辈子的意义,就是当个傀儡。你该感谢我,能让你死得这么快这么轻松,这是我对你十多年来替我抵挡元老院猜忌的奖赏。”
同一时间,布玛城的圣使殿里,重新回来的妮维雅看着高照当成弹珠玩的几颗灵魂石,也摇着头深深叹息。
“你越来越像真正的巫师了,以前那个发誓说要当好人的高照哪里去了?”
妮维雅自然在数落高照把那些德鲁伊拉了作炮灰的行径,倒不是谴责,只是嘲讽。
高照毫无心理负担的的笑笑,杀人无算,心狠手辣就不是好人了?
“对了,义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