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公会的奖赏是四枚金币,“不稳定的活化磁暴”换得了七枚金币,“脱序傀儡”被评估为七等,其价值则是质的飞跃,一口气兑换了三十三枚金币!
钱包鼓了,李维的腰杆也硬了,不再满足于《法阵概论》,而着眼于更多的自选课程。
他终于能切身体会一把,那所谓“手里拿着白面馒头,想蘸白糖蘸蘸白糖,想蘸红糖蘸红糖”的奢华。
不过,反复权衡十来分钟,李维依旧难以做出抉择,最终只得决定,暂且“搁置争议”,以后再慢慢再选。
毕竟是一夜暴富,他的“消费观念”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有些小家子气。
“这叫勤俭持家……”李维甩了甩袖子,故作叹息,“唉,有钱的人的快乐,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
傍晚,猩红之月正当空。
钟摆阁楼。
布莱兹捂着孕妇般高高隆起的肚子,摇摇晃晃地进门,一个响亮饱嗝,令他满脸的雀斑都跳跃着心满意足。
“你小子是尸鬼么?怎么跟从没吃过饭似的?”李维跟在他后面,表情无奈,“饿了多少天了?”
既然发了笔横财,按照规矩,请客吃饭自然是免不了的。
李维本以为,自己只有布莱兹这一个朋友,花销不会太大。他却万没料到,论饭量,这小子比叶问更能打,一个顶十个,深度诠释了何谓“扶墙入扶墙出”。
“你认为,我看歌剧的钱是哪来的?那都省吃俭用,是从牙缝里掏出来的!”布莱兹又打了个长长饱嗝,眼神四下游走,思考着道,“吃完这顿,我又能勒紧裤腰带好几天了。”
“你也不怕得胃病……”
看着这位重视精神文明尤胜填饱肚子的家伙,李维一脸无语,跟着进了门。
“嗯?”
刚进门,一股劣质熏香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令李维忍不住眉头紧皱,食指横在鼻前,抵挡这生化袭击。
他嗅觉敏锐,对气味极为敏感,尤其受不了刺激性的味道,被熏得差点流出泪来。
“达富太太,这是什么味道?”李维捂着鼻子,抬高嗓音道,“也太刺鼻了点……”
“是熏香。”达富太太闻声走出,不好意思地说道,“自从那件事后,阁楼里一直有散不开的血腥味,我就弄了点熏香,遮掩一下,免得让客人难受。”
不能弄好点的熏香么?我这娇花般的鼻子,可受不了这种摧残!
李维暗自吐槽,但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出口。
面对一个丧子丧偶的可怜老妇人,他实在说不出重话。
等李维、布莱兹上了楼,达富太太脸上浮现诡异神情,飞快地反身闪入房内,合上了房门。这一刹,她行动敏捷,手脚有力,动作完全不像一名老太太。
房门一开一合,隐约露出房中石台上的案板,案板上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屠刀,鲜血正沿着刀身下淌,一滴又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