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责怪的意思。
谢喻白拧眉:“陆掌柜有这么多的好办法,怎么不早说呢?反倒陪着我们,在客栈虚耗了两日光阴?”
一开始的时候,陆景明是有些侥幸心理的。
但是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这事儿不大对了。
再说了……
他沉了沉面色:“我以为你同知府衙门打过招呼。”
谢喻白眯了眼去看他:“所以你一开始以为,我带人到客栈来,是个计,不是为了打草惊蛇,是为了引蛇出洞?”
陆景明想了想,就学着他先前那样子去挑眉:“谁又能想到,才气斐然,精明能干的谢二公子,竟会出如此下策,真的就是在打草惊蛇呢?”
谢喻白却不吭声了。
他不愿此时为林蘅的事惊动杭州知府,但一时也没别的好办法。
温长玄想了两日,也没能想起来,那天席面上,到底有什么人是举止怪异去接近他的。
他何尝不知,这是最蠢笨的办法。
谢喻白脸色也不好看。
陆景明有些讪讪的。
他也不是真的想嘲讽谢喻白,还不都是着急嘛,但要说叫他拉下脸再说几句软话,那更不可能。
两个人彼此沉默,也彼此尴尬。
温长玄黑着脸进门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他略一怔:“你们这是……有事儿?”
他看看谢喻白,又看看陆景明,一脸茫然。
陆景明让了让座:“没事。”
谢喻白横了一眼过去,几不可闻的冷哼一声。
温长玄正要坐下去,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正好钻进了耳朵里。
于是他踢了踢陆景明:“得罪人了?”
陆景明一撇嘴,又去拿茶盏,也不接他的话茬。
谢喻白翻了个白眼:“你有线索了?”
温长玄这才啊了声:“突然想起来,那天席间,我多吃了两杯酒后,觉着闷得慌,就想出门去透透气,在门口撞上个人,像是谁家的长随小厮。”
撞了个人?
谢喻白反手摸了摸鼻尖儿:“照说做奴才的,最有眼力见,不至于见了主子出门,还迎头撞上去,而且那么多的奴才,怎么偏就是他撞上来了——谁家的小厮,想得起来吗?”
温长玄摇头:“我本来也不认识他,脸生的很,但总归不是韩家的。”
陆景明眼神一亮:“你去韩家打听打听?或者……你来做东,再摆一次席面,叫韩直把那天的人,再请来一次,你瞧瞧清楚,那是谁家的人,咱们也不至于再打草惊蛇一回。”
他咬重了打草惊蛇四个字,分明就是说给谢喻白听的。